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在大宋境内还是在联邦帝国境内,只要交税,娼伎业都是合法的。
大宋未曾南下的时候,整个东京汴梁地区大型娼楼伎院一共有一十九家,不出名的远超过百家!
就算是现在,不管走在新汴京城还是杭州城,在一些主要的街道上,都可以见到有伎女花枝招展的走过……在一些大酒楼里,她们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伎女数百,聚于主廊面上,以待酒客呼唤,远望之宛若神仙。
一般来说,这些妓女都是“卖艺不卖身”,只陪酒不陪睡……伎中最胜者,都能文词,善谈吐,亦平衡人物,应对有度,是很知性的女性;次一点的妓女,也是能丝竹管弦,艳歌妙舞,咸精其能,她们一般都是才艺型的女性。
大宋老司机们认为,只有品质最差的伎女才出卖色相。
老司机们都知道这些妓女一般在“庵酒店”。
“庵酒店”有个醒目的标志:门口挂红栀子灯,不论晴雨,都用竹笠盖着。
这是暗示里面有娼伎在内,可以就欢,而于酒阁内暗藏卧床也,嗯,远远不同于八道河地区的红灯区那样大红灯笼高高挂,生怕远方的人看不明白。
这是大宋老司机们瞧不起联邦帝国老司机的一个地方,认为那样就太露骨了,不雅观。
其实这个时代嫖宿是比较没品位的做法,风流子弟一般更愿意追求那些高层次的伎女。
高档伎女的居处,一般皆堂宇宽静,各有三四厅事,前后多植花卉,或有怪石盆池,左经右史,小室垂帘,茵榻帷幌之类,布置得很是清雅,吸引大批富家士子及膏粱子弟带着仆人、良马前来拜访,邀请伎女游宴。
这期间还要大献殷勤……霸王硬上弓是不行的。
在这些追求妓女的风流子弟中,有赴京赶考的士子,有未授官的新进士,就是没有在职的官员。
因为按照大宋的立法,官员是不允许召伎买醉的。
大宋境内的青楼对所有的市民开放,只要您掏得出钱,但官员不可以涉足,官员自己也明白身为见任,难以至伎馆。
他们若眠花宿柳,一经揭发、弹劾,便可能受刑责或者丢了职。
宋神宗熙宁年间,两浙路有三个官员,仅仅因为赴伎乐筵席,
便遭黜责。
那时是王安石当政,王氏不爱女色,为厉行新法、打击异议,
他曾不止一次用“扫黄”的办法来收拾政敌。
王安石有个同僚,叫做祖无择,是一位鲠直之士,口无遮拦,曾得罪过王氏。
熙宁初年,王安石当政,推行新法,自知民怨沸腾,便做了一首《咏雪》诗,来自我辩解:
“势大直疑埋地尽,功成才见放春回。村农不识仁民意,只望青天万里开。”
祖无择听后大笑,出言相讥:“待到开时,民成沟中瘠矣!”
因此王安石对祖无择怀恨在心,乃讽监司求无择罪,就是要暗中吩咐当检察官的亲信搜寻祖无择的罪证,务要将祖无择这个人搞倒、搞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