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眼前是个高瘦的猴子,约莫20多岁,脸庞带有浅浅胡茬,裤子挽到膝盖当短裤穿,一双小白耐克鞋一尘不染。
千禧年,耐克鞋。
?
还剩2个宠物蛋没卖,陆尘准备提起盆。
“放心,我跟那些地癞子不同。”男人掸掸衣服,抬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海鸥表:“我,县里做生意的,想问问你……”
“去拟妈的。”
哗啦!
男人被一盆水浇了个透,甩甩脑袋,陆尘却一溜烟跑的飞起。
这家伙陆尘每天晚上回家坐车的时候都在拱桥上看到过。
他那飞扬跋扈的一身行头格外扎眼,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
所谓拱桥,不仅是通行必备的设施,更是坑蒙拐骗的聚集地。
两侧仅能站下三个人的窄小人行道上,充斥着弹珠骗局,象棋骗局,盖碗骗局。
赶巧了,这男人就是搞象棋残局骗局的。
把一群老头骗的团团转。
陆尘预感很不好,怎么被这伙人盯上了?
这两天隐匿行踪,陆尘没敢去市场买聚丙烯酰胺,都是让老板送的,换学校也换的勤。
陆尘料想被玩具商贩骚扰,没想着会被团伙盯上。
这伙人到处流窜,脑瓜子灵活,比那些地癞子要难缠的多。
此时。
拱桥。
潺潺连水。
“回啦?”
“哟,这咋回事,被泼尿了还是?”
男人不耐烦地咄咄:“水,是水!”
一群年轻人嬉笑一会儿,但见男人变了脸色都不说话了,把桥尾那最好的位置让给他。
那里是他的摊位。
“博学别搭理我们,就是开个玩笑。”
这一带从小入行的老骗子哄两句好话,但李博学一声不吭摆摆手。
桥尾去的方向是个旧式小区,老头们上街溜达完回来,总会在象棋残局这里围观,吸引不少人来挑战。
这残局解法非常少,不管对方先走还是后走,每步都是算好的,老头能赢的几率很低。
5块一盘,有时候会先故意输两把,老头一看这钱这么好挣,就跟骗子赌大的,10、20的都有。
这时就是骗子下手的时候了。
“哎呀,这把我运气好,要是您走炮,那我肯定输了!承让承让。”
李博学笑眯眯地从气的发颤的老头手里拿过30块,这两小时不到的时间净赚20块。
围观的老头跃跃欲试,不过李博学见桥头走来一人,顿时收摊说明天再继续。
这人一脸浓密的胡茬,面相很和善,穿着一身江湖耍杂的衣服,看模样约莫有50来岁。
他一出现,有“生意”的都大声吆喝着,比如玩弹珠的,就大力拍腿跟受骗人一脸失望的说:
“哎哎哎,都说要小力一点嘛,你看我示范一下,这不就中一百了吗?”
那些没“生意”的人都低下脑袋,像是生怕被这人吃了似得。
这人无名,但大家都叫他吴师傅。是这伙骗子里面手艺最高的,县城干这个都得看他脸色吃饭。
“人没来?”吴师傅看向李博学。
“没,泼了我一脸水,让跑了。”李博学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