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京城的詹士春就收到了消息。
他做过很多准备,但都是关于如何跟女儿说明白她的身世的,没一点儿是关于白家的。
他从来就没想过,白家居然不承认!
既然和徐淑宁那个贱人一起夺走了他的女儿,为什么不敢认?
不承认,抱养的就能变成亲的吗?他就知道不能轻易放过这些夺走他女儿的人!
至于这事儿是不是他弄错了,那是不可能的。
女儿的命灯,从他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儿开始,就用了血祭之法为从未谋面的女儿点了一盏命灯,对应着天上的命星,如今这命星着落在白成欢的身上,那就说明白成欢就是他的女儿,是这个世间唯一和他有至亲血脉的人了。
他父母已亡,又没有兄弟姐妹,一生未娶,他唯一拥有过的女人,只有乔桓,他不可能出现别的子嗣。
詹士春想来想去,披星戴月地回了以詹松林名义置下的宅子,再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改头换面过的平凡人了,丢人堆儿里都不怎么找得出来。
然后就命人去威北候府送了张帖子,邀白成欢午时在京城有名的茶楼6羽阁一见。
白成欢正跟着威北候和徐成霖从演武场回来。
自从那日威北候夫人搬了绣屏让她绣花开始,白成欢就开始琢磨该干些什么让自己别那么闲,不然一闲下来就容易触景生情,想到从前,毕竟这候府,可处处都是从前的记忆。
而那些记忆如今想起来,都是扎在心上的倒刺,一想,就鲜血淋漓。
恰好那日她一个不小心捏断了一把黄花梨椅子的扶手。
“成欢,要不,你跟着我们习武?”
徐成霖如此建议,白成欢立刻就答应了。
在虢州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想法,可是教功夫的女夫子不好找,就耽搁了下来,后来到了京城,更是一时半会儿顾不上。以后能跟着爹爹和哥哥习武,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这会儿她带着脸上的细密的汗珠,披着晨光往欢宜阁去,一群殷勤的丫鬟就已经簇拥了上来,有去给她打水沐浴的,有拿了干净衣服备着的,更多的还是端盏奉茶,捏肩捶背的,一群大小丫鬟把她围了个严严实实。
白成欢从前过了十六年这样的日子,可如今,却是极其不耐烦。
打走了围在身边的丫鬟,只留下了摇蕙和阿花。
摇蕙已经在候府丫鬟的无形影响下,迅变得沉稳可靠,做事多,说话少,阿花的话却还是那么多,只不过她如今在白成欢面前得脸,就算有些不得体,候府丫鬟也没人敢讥嘲她,反倒都还对她多有巴结。
这一切,还是因为白成欢如今在威北候夫妻和徐成霖的支持下,已经成了威北候府第一人。
被遣退在外的丫鬟里,就有大丫鬟菱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