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帐中,白成欢正缠着萧绍棠问他那天宋长卿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打你了!”
白成欢跟萧绍棠闹了一番,霸气十足地将他压在身下,捏着他的耳朵拷问。
“轻点轻点,再捏为夫的耳朵就要掉了!”
萧绍棠本来就准备装个可怜哄她开心一下,又一想自己是真打不过她,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望着她难得活泼起来的俏脸,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别闹,快下来!”
“你不说我就不下去!”
白成欢完全忘了自己这么做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是多么挑衅的举动。
哦,不,是挑逗。
“好!不下来是吧,那我上去!”
萧绍棠闭了闭眼,热血沸腾地决定,不忍了!
这是他的女人,他干嘛要忍?
他一个翻身就将还在他头顶上方耀武扬威的小女人压在了身下:
“欢欢,看来今天得好好教教你为妻之道!”
白成欢的惊呼声尽数掩盖在他急切地覆上去的唇下,却还是有丝丝缕缕的暧昧呢喃随着夜风传了出去。
“萧绍棠……好好说话……我要揍你!”
“来呀来呀,你揍啊!”
“这是……在军营!”
“我们是夫妻,怕什么……”
两人你对我答,像是缱绻的鸳鸯追逐嬉戏,帘外飞奔过来的赵文松一脸尴尬,堪堪收住了脚。
“赵将军,可要我们进去给您通报?”
三喜四喜从远处跑过来,笑嘻嘻地问道,一脸暧昧的神情。
赵文松望望远远站着的秋雨秋月,顿时有一种被坑了的错觉,这些坏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怎么都没人提醒他一声?!
赵文松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走到秋月身边站好。
这个时候进去打扰,确定不是在找死?
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这一点。
赵文松一靠近秋月,四喜那边却立刻就不乐意了:
“哎哎,姓赵的,你干什么?离远些!”
赵文松瞠目结舌,看看炸毛的四喜,再看看一脸不虞的秋月,懵懵的,这都是怎么了?
“嗨,四喜你欺负人是不是?”赵文松觉得莫名其妙,低声嚷嚷开了。
“闭嘴!要吵到世子殿下吗?”
三喜过来助阵。
几人在外面吵吵嚷嚷地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敢偷偷靠近营帐。
还没等他们掀起帘子觑上一眼,帘子就被人从里面掀开,穿戴整齐的萧绍棠大步走了出来。
“你们几个全都是皮紧了欠收拾是不是?”
月光下萧绍棠的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但是赵文松与三喜四喜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立刻垂头不语……
大半夜地在人家夫妻的营帐外瞎转,是不大对好像……
萧绍棠毫不留情地指了指三喜四喜:
“就你们两个这样守卫的,我早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去去去,明儿跟着打仗去,我要换侍卫!”
赵文松一来他就知道了,这几个夯货却在外面打嘴仗。
三喜四喜连忙哀求,萧绍棠却是理也不理他们,直接问赵文松:
“大半夜地你跑过来就为了跟他们吵架?”
“不是不是,属下是有要事禀报!”
赵文松连忙将手里的信递上。
“这是关内送出来的!”
关内?
萧绍棠对关内的那几个人都没有好感,伸手将信接过,转身走回了账内。
隔着一道屏风的床榻上,墨发如锻的女子小小的脸颊埋在被中,似乎正在酣睡。
萧绍棠探头望了一眼,蹑手蹑脚地回过身坐在了灯下,正准备看信,身后却冷不防地伸过来一只手,将他手里还未拆开的信抽了过去!
“欢欢!”
萧绍棠立刻跳了起来,但是穿着一身白色寝衣的白成欢已经跳远:
“你要是将我当成你的妻子,就无需这样事事瞒着我!”
这样理直气壮的话让萧绍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反驳――的确,在他们夫妻之间,是没有所谓的“机密”这一说的。
白成欢很快拆了信,里面薄薄的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七个字:
“愿以函谷关相赠。”
白成欢惊讶不已:
“这是谁啊这么大方?连函谷关都可以拱手送人了?”
小十的本事她知道,如今他的手底下就开始出现叛徒了吗?
萧绍棠脸色沉沉,明白了这信是谁送出来的。
“这是宋长卿送过来的。”
白成欢也瞬间领会过来,联想到何丛梅说过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这么说来,就不是送了,必定是有所图谋!他想要什么?是不是真的来救圆慧的?”
不等萧绍棠回答,她立刻就拍手笑道:
“真是太好了!换,拿圆慧跟他换!这样的好事儿必须答应他!”
“欢欢!”
萧绍棠眉头紧拧,神色坚决:
“圆慧一再想要拆散我们,又对你不利,我绝不可能放过他!”
次日一大早,赵文松与军营中的将士们就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明明上半夜还好好的两人,怎么就收了封信,就闹了别扭?
世子妃一大早怒气冲冲地纵马跑了出去,世子也跟了出去,不过神色不大好。
直到晌午两人回来,这情形都没什么缓和。
“萧绍棠,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同意?”
白成欢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萧绍棠却还是固执己见:
“因为我就是不想放过圆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