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探出头的犯人被这道声音吓的不轻,谁不知道这家伙就是所里赫赫有名的“邓剃头”。
至于其人如何,从他的绰号里面就能听出一二,这种城乡结合处的待遇比不上城里,可人家却是盖起了洋房,还买了辆档次不错的小轿车。
当然考虑到作风问题,对外就说是从亲戚那借来开了,可这位邓剃头和他那些穷亲戚基本没什么往来,谁能阔绰的买辆轿车还一年到头的都借给他开?
当然不管别人信不信,邓剃头自己是信了,每天开的倒也是心安理得,至于这些外快钱都是哪来的,那就是一个心照不宣的话题了。
韩飞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汉子,脚上穿着一双和制服不相匹配的鳄鱼皮鞋,脸上红的和关公有一拼,走路都是带飘的,颇有几分凌波微步的飘逸,不用说也知道是喝高了。
要不是之前砸门闹出的动静太大,没准他现在还猫在哪个上锁的屋子里睡着呢,连人被带走的都不不知道。
“你又是什么人?”韩飞笑了笑问道。
邓剃头一听这话顿时挺起了胸膛,脸上也露出了桀骜之色:“来我的地盘还不知道我是谁,你小子是故意找事的对吧,信不信我把你关进去待几天!”
韩飞了然,眼前这家伙显然是这个派出所的所长了,相比之下,还是海滨的那些穿制服的同志们要可爱的多了。
韩飞掏出一包大苏,邓剃头下意识的就向前走两步伸过了手,不料那包烟挨个散了一圈,四个人都在那吞云吐雾气来,唯独没有递烟到自己手上,这分明就是瞧不起人了!
“我说你们几个到底是什么干活!派出所是你们几个能进的吗!连拘留室的门都被弄坏了,带走人犯知是什么罪吗!”邓剃头为找回面子,当下呵斥道。
韩飞这时候也笑了笑:“我们都是李锐的兄弟,你口口声声说我兄弟是犯人,我倒想问问你,你是凭什么把他关进去这么长时间的。
都是明白人,有些话用不着说开,这到底是不是按流程办事,你心里应该清楚。”
邓剃头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之前他也摸过这一家的底子,李家的二小子不过是在外面一个穷打工的,这么多年都没脸回家,显然是混得不如意。
就他这样贴不上墙的烂泥,怎么儿就认识这几个懂法的朋友了?
乡下人不懂法,除了派出所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就把派出所和拘留所当成了一回事。
就算真犯了事,事后要么就是送到检察院,要么就是送到拘留所,瞧着刚才的状况,竟然把几间屋子打通兼做看守所的功能。
那些个家伙也不知道在里面关了多久,这本身就是程序违法,追究起来他们都是要被问责的!
至于李锐到底有罪没罪,他的心里其实一肚子数,只是这地方不按规矩就是默认的规矩,冷不丁的碰到这么几个较真的,意外之余,邓剃头更多的还是恼羞成怒。
“你们几个是什么东西,管闲事还管到了我头上!今天不说清楚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邓剃头说着下意识的把手伸到了腰间,这才意识到那只手铐中午吃饭的时候给忘在了洗手间。
韩飞笑了笑,跟这种人较真那是和自己开开玩笑,随即淡淡的开口道:“多的我也懒得说了,工作期间饮酒,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懂事的该干嘛干嘛去,我也懒得追究,真要较真起来,我从来不会给人翻身的机会,林局都跟我一个饭桌上吃过饭。
可能你们这些基层的还不知道,他这个人向来狠抓作风问题,就你这材料整理整理,身上的制服脱下来就别想再穿回去了。”
邓剃头听到这话也是怒火冲头,林局那是他们海滨警界的一哥,前阵子刚刚调来海滨主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