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赵晨宏的被绑地点已经确认了,头儿要我们立即行动。”一个年轻的男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
刘一峰拿下了嘴里叼着的香烟,往已经堆满烟头的玻璃缸里用力拧了几下,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小子,正好考验你一下,6裁缝是不是凶手靠你自己去判断,你后天再来我这儿,告诉我你的答案。”刘一峰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转身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在对我说完这段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廊里响起了他洪亮的声音:“小唐,小李,狗子,老潘,干活儿了!”
雨后的清新是露水亲吻着绿叶,泥土味在此刻显得格外合群,乡间的小路历雨后有些湿滑,零星的石子努力地从土路中探出额角,若不是本地人,他们一定会踩到这些细小的石子,脚底板也一定会短暂的多上几个小坑,我绕着没有石子的地方七扭八拐地走着,好像是在玩躲避球的游戏。
建筑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偶尔新增的几幢房屋也不会影响我对方向的判断,我穿梭在这一栋栋的老式砖房之间,显得游刃有余。这条就是通往小梨坡最快的路了,我很有自信。忽然,一丝清凉悄然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抬头望了望天空,细雨不规则地四散飘下,这突出其来的雨让我有变得些清醒,有些迷茫、有些兴奋、又有些惆怅。我暗自对自己说,得赶在雨下大之前找到他。
“6叔,您还真在这儿啊。”我说道。
一个人、一张背影、一根钓竿、一幅画,这是油墨精心泼洒的杰作,却有着一种无边落木萧萧下的索瑟。钓鱼人没有动,周围的景也没有动,鱼线似乎随着微风的划过摇摆了几下,又或许连鱼线也根本没动过,动的只是我的心罢了。我慢慢走向前,坐在了6叔的身边。
没有话,甚至没有声音。我望着被细雨击打过的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我忍不住想开口,却又闭了嘴。因为在鱼线落下的地方,涟漪已经变成了一阵似有似无的微波,紧接着,一股汹涌掀起了激烈的浪花。6叔的脸仍然没有表情,只是手臂和腿脚同时慢慢向上抬,他终于拗不过这条鱼的力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雨停了,6叔把鱼钩从鱼嘴上卸下,又将鱼抛回河里,他专心地卷着鱼线,头也没抬地问我:“你是思云吧,听老爷子说你最近在查狗头人的事儿,怎么,怀疑到你6叔头上来了?”
我心里一阵愧疚低下了头,但随即马上又换成了一副笑脸:“嘿嘿,哪能啊,6叔!我小时候的衣服好多都是您给做的呢,我没忘。我就是来给你排除一下嫌疑的,现在村里人传的那些话您也是知道的。”
6叔皱了皱眉道:“哼!三儿这小畜生,都是他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