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云哈哈笑道:“老黄不用担心,她现在只是个‘种子’。”
“种子?”黄启明道。
谢青云想了想,道:“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她现在不吃人。”
不担心就有鬼了,这家伙的神经是用绳子搓的吧……黄启明一脸无语。他小心观察了片刻,发现司南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信,一会儿问这问那,一会儿飘在原地发呆,完全就是个纯良无害的美少女,提起的心才渐渐放下。
“关于这件事,很奇怪,监天司、钦天司与中土大院皆未有传讯回复,好像对此事漠不关心……朝廷几次遣人来问,都被我挡回去了;但我看喾帝过不多久就会有所行动,毕竟被佛门镇压的稀世大妖,足以让他寝食难安了。”
黄启明说着话,又看了眼司南,司南有些疑惑,也看向他。
四目相对,黄启明感觉到一阵尴尬,他轻咳了两声做掩饰。
“监天司、钦天司、中土大院?”谢青云正在拆信,闻言停下动作,“是不屑管,还是不愿沾染因果?”
黄启明道:“我不清楚。不过,倘若道门都不愿管,道友还是小心为上,不要再沾染因果了。”
“我会注意的。”谢青云含糊地应着。
三封信里的其余两封分别来自洛十和彭令先。
他先拆开洛十的读起来:
“青云道兄:”
“一别已旬月,弟久疏问候……”
他看到这不禁哭笑不得,心说“你三天两头来信也能称之为‘久疏’么?这个世界要是有社交软件,你小子不得半分钟给我发条消息”。
略过洛十辞采平平的开场白,他接着看下去:“京都风月无边,花、酒、诗、书、戏、令尽有,然其中却以东戏为最,勿论达官显贵、平民庶几,皆争相追捧,弟有幸听得大家开腔,宛然天籁,辞令更是感人绵长……闻道院天台,兄为段先生怒发冲冠,快哉快哉……”
谢青云不禁捂脸:“有没有搞错,怎么这事也传到中土去了。
黄启明也悄悄看信,看到这里不动声色地走开两步。
“日前,弟不意听见家师与友人谈话,多次言及东离,又言神都教众动向频繁,恐有祸于东离,望兄务必小心为上……”
“弟洛十。”
“阿十小老弟太有心了。”谢青云心里有些感动,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关系。他从袖子里摸出笔准备好好写一封感谢信,却发现身上只有一点朱砂,没有信纸和墨。
“司南,你反正闲着,不如替我买些纸和墨回来?”他带着征询看向司南。
“伟大的司南大人岂能替区区谢青云跑腿。”司南高傲地扬起头颅。
臭妖精果然不肯!
谢青云无奈,只好看向黄启明。黄启明这个时候心里活动很微妙,拿不拿出来呢?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拿出了纸和墨。
“不愧是你!”谢青云竖起大拇指。
这丢人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黄启明实在不想要这份认可,连纸和墨都准备了,还说不是来送信?
写完了洛十的回信,他接着拆开第二封。
第二封是彭令先的,信上的内容简单地说就是求援,仍是之前那个案件,虽然因为他的提醒找到了线索,但案件出现了更加复杂的情况,希望他能抽空去一趟中土。
抽空去一趟中土……谢青云觉得那百万里神殁之地不是摆设,听名字就知道没那么好闯……他在回信里写道自己近期都处于忙碌状态,短时间内无法成行。
然后就是第三封信,他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迹,小巧娟秀,笔画间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述的灵韵。他看了看黄启明,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披阴阳大褂,手托拂尘,气质脱俗的中年道姑的形象。
“白云观监院啊,听起来就位高权重呢。”
他展开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青云道友:”
“闻君天台诛凶,吾甚慰,然道门之虑,非黑、白所能尽概,须知大局之稳固,方可共同抵御黑暗,盼君知之,谅之。君乃伟丈夫,丈夫者,大行不顾细谨,知之万物皆备于我,共情段焉,实可矜可悯,闻者不潸然邪?今凶而之枭首,大快也,吾与君同忾,恨不相与之共饮。君之行擅专,然未失其时勿失其勇,人龙也……”
谢青云一口气看下来,这开场白就占了整整一页,大意就是说“我很赞同也很佩服你的行为,但凡事都要用辩证思维来看待,不能简单地认为黑是黑白是白”。可开场白之后的内容,突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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