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几位长者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眼里带着几分惊讶和怯意。
“他是知府大人的师爷呀!难怪难怪……”
桑落笑着说:“既然你们也都清楚,那我也不重复说了。你们想解决问题,那就考虑周全些,做些能最后达到目的的事。到村里来逼我们,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那我们也没有其它办法,既然您也理解我们的难处,不如就彻底帮帮我们,配合我们暂时先搬出去?”村长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桑落刚刚还耐着性子跟他们谈判,最后她的理解变成了他们觉得可以利用的善良。
桑落起身,面色顿时一沉,冷笑了一声。
“吴村长,好算计!明知找官府没有用,便到村里来逼我们离开村子。我体谅你们的难处,不代表我们可以牺牲我们自己的利益来成全你们。”
桑落说着目光都变得凌厉起来,说:“你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吗?想逼我们出村,放弃田地里尚未成熟的庄稼。你们再好找官府说接手,名正言顺的回到村子,住进你们从前的宅子里。你这算盘打得够响的!你以为官府有粮收,就不会在意到底是谁在种?”
吴村长是没有料到桑落把他们的打算猜得透透的,便连忙狡辩。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就只是想着我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田地,你们种不了那么多,如今大多都荒着,可惜了。就想着我们回来种。”
吴村长在桑落面前是有些露怯的,人家是出身将门还得了皇上的恩典,自不是普通农妇那般好欺负。
若说山高皇帝远,可眼跟前就有一个知府师爷。他若是跟知府说点儿什么,再有那两个官差作证,他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桑落笑:“你真是这么想的,那倒是比你逼我们出村要好办!”
“您有办法?”吴村长连忙追问。
“那得看你们的态度了。我把话给你说明白,房子、田地我们绝不可能退出来,更不可能离开河铺村。”
对面的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落到村长身上。
“那他们不把我家房子退出来,我回村里住哪儿?我可没钱再建房子。”
“是呀!还有我家的田地,他们都种上了,我回到村里没有田地种,那跟在城里住着有什么区别?”
“是呀!村长,我们这两年多难,我做梦都想回到河铺村过有田有地的日子。”
吴村长抬头看着桑落,她说看他们的态度,他们能有什么态度?
“您也听见了,我们也就只是想回到河铺村,过回从前的日子。”吴村长知道来硬的可能不行。
起初没有搞清楚他们这些人的能耐,只想着是一村老弱妇孺好欺负,没想到一脚踢到铁板上。
现如今只有示弱,博取他们的同情心,说不准他们还有一线希望。
桑落说:“人总该面对现实,不能异想天开不是?你们要生存我们就不需要生存了?明明能共存,为什么非得你死我活呢?”
吴村长顿时有些激动了,说:“共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桑落说:“这么大个村子,只住了我们七八户人家也确实冷清。想必官府看着大片大片良田肥地都荒着,无人耕种也挺可惜的。”
“您这话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官府申请回村种荒田荒地?”吴村长连忙追问。
桑落笑:“是!你们不是只想有田地可种吗?那为什么一定要种自己原来的那块田地呢?你们要知道,从你们搬迁那一刻开始,这里的田地就不属于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