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朝沈益昕看过去,媚眼如丝,微微一垂眸,露出一丝哀怨之色。
“老爷,出身又不是妾身能决定的。妾身如今可是您的女人,您就任人这么欺负妾身吗?”
沈益昕把江氏抬进伯爵府二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她撒娇,第一次见她示弱。
要知道当年她是宁死不从,他使了点儿手段才得到她。硬把她抬进伯爵府后,就没见她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对他向来都是拒之门外,他是什么招都对她使尽了,哄、罚、羞辱、冷暴力、把她逼到绝境,她都淡然处之。
从不低头从不吵闹,丝毫不在意他的任何态度。
今日这一句:妾身如今可是您的女人!
沈益昕端酒杯的手都不禁微微颤抖起来,心跳都快了起来,这叫他怎么不激动?
“都住口!江姨娘进我伯爵府二十多年了,他是我的妾室不是什么乐伎!想听曲到飘香阁去听!”
他连忙起身走到江氏身边,揽着她安慰,说:“好了,好了。别难过了,让你受委屈了。”
“老爷——”
江氏这一声,叫得沈益昕浑身酥麻。
“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
沈益昕此时眼里除了江氏看不见任何人,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现在只想好好地跟江氏待在一起。
“嗯!多谢老爷体恤!”江氏说着起身,整个身子都靠了过去。
所有人看着二人离开,都惊呆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伯爵爷不是向来以这江氏为耻吗?
当年不是江氏故意灌醉伯爵爷,然后爬上伯爵爷的床。伯爵爷被迫才纳她为妾的吗?
到了府中这许多年,不是一直厌恶她吗?
怎么江氏就这么一句话,伯爵爷的魂儿好像就被勾走了?
沈夫人眼睛瞪得老大,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因为这个贱人的儿子现如今有出息了。母凭子贵,老爷要开始宠幸这个贱人了吗?
沈益昕走了,大家面面相觑,亲戚们也识趣的都起身告辞!
沈夫人被如此下面子,但作为当家主母,她还得客客气气地送他们离开,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为祝贺沈图南升官办的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可是他心里却很高兴,她娘今天好威武。
他也很庆幸因为自己升官了,她娘有了底气,他爹对她娘也另眼相待了。
他眼里的喜悦没有丝毫隐藏,这份喜悦落到他的两位哥哥眼里,却显得格外的刺眼。
“你得意什么?你娘年轻的时候都得不到爹的心,如今年老色衰还能翻得起什么浪吗?”沈承景满眼的不屑。
“大哥何出此言?是不安了吗?”沈图南笑着反问。
若是放在平常,沈图南不会跟他去硬刚,或许是酒的原因他懒得去伪装去忍让。
沈承良连忙接口:“沈图南你别以为你侥幸升了官就了不起了。哪怕你官再大也是贱伎生的。”
沈图南笑起来,眼里全是鄙夷。
“那又如何?我至少还有官位。大哥还可以继承爹的爵位,你呢?什么都没有!”
沈图南说完转身便走了,不想理会他二人。
他从前在府中是连下人都敢怠慢他,现在府中一切以他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