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自然知道蕊儿问的是云龙,“有杜先生在,太子妃不用太过担心。请太子妃先回寝宫沐浴。”
蕊儿随着婢女回了安排给她的寝宫,门口提着“蕊轩”二字。笔迹龙飞凤舞,却不张扬。正是云龙的字迹,蕊儿还曾经为他写得一手好字而惊叹过。
“这是太子提的字,亲自表的门匾。”诗梅看她驻足观望,忙在她身后解说。
这为太子妃备下的寝宫虽不是极尽奢华,却十分清典洁雅,每一样东西都可以看出现布置之人极用心思。
“太子妃的寝宫是太子亲手布置的,这些都是太子亲自去四处搜寻的。”诗梅是个极会看人眼色的人,在蕊儿没到之前,就听黄忠说起过太子出走似乎是为了这个太子妃,可见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地位。
俗话有说,奴为主贵,如今把她分派给了太子妃,那自己以后的日子过得好坏就全看这位主子的了,自然是极力想讨得她欢
见蕊儿打量屋中布局,就将那些摆设一一指给蕊儿看,“以前太子布置这间寝宫的时候,我们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布置得如此素静,现在见到太子妃才明白太子的一片苦心。”
蕊儿叹了口气,心里越发不是味道,她对云龙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感激,又有恨意。不管是什么感情,却绝不能接受他的情。
既然如此,他为她付出的越多,心里就越不安。止住诗梅。“我想去洗洗,换件衣服。”
诗梅忙引着蕊儿去了这间寝宫后面单独地一个后院,种着奇花异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十分宜人。
院中围着白色轻纱。透过纱缦可以看见一汪冒着热气的如羊脂般的乳白泉水。
泉水旁边静立着几个低眉垂眼的婢女。捧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衫。
诗兰,诗菊。诗竹三人也站在纱缦前相候,见她们走来。挑起轻纱。
“我们金国有许多温泉,但这处泉水却与别处不同,浸泡后可以帮助血液循环,消除疲劳。是太子小地时候,有一次练功伤到了。太上皇便赏了带着这温泉地院子给太子。”
“以前太子每天练完功就会在这儿泡泡,有一次太子去中原受了伤回来,就另建了太子殿,将这泉水留给太子妃专用。”
“你是说这间寝宫以前是云龙……你们太子的?”蕊儿叫云龙习惯了,一时间总是无法把他和这金国太子合二之一。
诗梅见她直呼太子地名字,可见二人关系亲密无间,抿嘴忍笑,“是啊,太子把自己最喜欢的。认为是最好地都留给了太子妃。”
蕊儿叹了口气。那次从大舅舅家逃出来,无意间救了他。就让他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这儿还是还给云……你们太子吧,我还是去别处。”说完转身往外走。
“太子妃饶命……”
“太子妃饶命…”
“太子妃饶命…”
蕊儿微微一愣,回身一看,诗梅及所有丫头全跪倒在地。
诗梅脸色惨白,眼里尽是恐惧之色,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有胆小的丫头更是身如筛豆。
蕊儿忙上前拉起诗梅,“你们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奴婢们侍候得不好,请太子妃恕罪。”
蕊儿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众婢女更是面色惨然,如同捣蒜,“奴婢们错了,请太子妃恕罪。”
“你们何罪之有?”蕊儿更是迷惑。
诗梅见蕊儿一脸迷惑,却不是装出来的,小心试问,“太子妃不肯在此沐浴,难道不是怪我们侍候不周?”
蕊儿这才明白,她们吓成这样仅仅是因为自己不肯在这儿沐浴,可怕这大户人家的丫头难当,处处小心,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祸上身,“你们误会了,你们都很好,我绝没有怪你们地意思。”
诗梅听她这么说,的确不象怪罪她们,才稍稍安心,“太子妃太不肯在此沐浴。即使是太子生性随和不会追究,可是奴婢也再难再留在府中。出了太子府,就会被卖去各处为妓。”
“你们误会了,我是不喜欢别人侍候。而且这是你们太子的寝宫,我不该鹊占鸠巢。”
诗梅吓得又再跪下,“太子妃不肯在此,奴婢们定难逃侍候不同的责任,奴婢们有做得不合太子妃心意的,要打要罚,请太子妃尽管打罚,只要不赶我们出府。”
蕊儿叹了口气,“你们快起来吧,我不走就是。”
众婢女这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
“我也和你们一样是民间出生,并非什么皇家贵族,你们以后不必这样拘礼,你们这样,我反而觉得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