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玩游戏,赵思瑢果然不再说雪晴的事情,好奇道:“娘子也爱玩游戏?”
苏明贞笑道:“是啊。来,咱们床上褥子被子里藏了许多宝贝,咱们比比看谁捡的多。”
苏明贞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多少有些愧疚。刚才坐床上的时候,苏明贞就发现被褥内夹带着“枣、生、桂、子”等吉利物,不将这些东西捡出来,睡觉定然不舒服。喜床很大,若是让她一个人来捡她可不干,还不如哄着赵思瑢一起帮忙。再有一点私心就是,苏明贞并不打算跟一个刚刚见面的人为男女之事,哪怕他们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她注意到赵思瑢体弱,折腾一整天,喝了酒再捡干净被褥里的东西,估计他就没什么体力再做别的事情了。
赵思瑢哪知道苏明贞的盘算?他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是酒精刺激和苏明贞温柔言语都让他忘了身体的不适,抢先一步上床开始翻找“宝藏”。
苏明贞并不着急,先自行卸去了头上沉重的凤冠,脱了霞帔,只留中衣,方便活动。按古人的观念,她这种叫衣冠不整,可是以现代人的认知,女人穿着泳衣与陌生男人面对面都没有什么好尴尬的,更何况这层层衣物裹着,名义上赵思瑢还是她丈夫。所以苏明贞并没有太多的心里障碍,她基本上将赵思瑢当成小男孩一样看待。
赵思瑢身上还穿着新郎官的行头,在床上翻找了几下,帽子就歪到一边,衣服也开始散乱。他觉得碍事,不等苏明贞说话,就自己摘了帽子脱了外袍丢在一旁。
苏明贞是爱干净整洁的,见不得眼前杂乱,就顺手将赵思瑢丢开的衣物和自己的衣服叠放整齐,收在箱柜之上。
候在门外的大贵嫂子,原是受了老夫人交代,特意来盯着,暗中考察苏明贞的品行。先前苏明贞一直端坐在喜床上不言不语,安静乖巧,已经得了大贵嫂子的好感。现在隔着窗户纸看房内的动静又听三少爷与她对话的只言片语,都显示出苏明贞聪慧镇定有耐心的一面。
等着一对新人饮了交杯酒,俱都脱了衣物,爬到床上,大贵嫂子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口里念念有词道:“菩萨保佑,三少奶奶温柔懂事,真是咱们少爷的良配,希望他们能早生贵子和和美美一辈子。”
张嬷嬷却有些心酸。自从订亲之后,她受夫人之托,曾经专门教导小姐妇人服侍夫君的基本礼数和常识。那时小姐闷闷不乐,多有敷衍抵触的情绪,几次泪流满面倾诉委屈苦楚。所以小姐之前上吊寻死,张嬷嬷并不觉得奇怪。只是现在小姐仿佛换了一个人,谁又晓得她心中是否早已绝望,此番作为不过是替娘家父兄着想,生生改了性子强颜欢笑。
房间内苏明贞趴在赵思瑢身旁,哄着他帮忙捡东西,两人一起比赛,做事的效率非常高。不过这一番折腾下来,连苏明贞自己都累得不想动,赵思瑢更是气喘吁吁瘫软在一旁。
苏明贞说道:“夫君捡的最多,为妻甘拜下风。只是好累啊,咱们何时就寝?”
赵思瑢得了夸赞再累也不觉得累,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凑到苏明贞身旁,说道:“娘子累了?我也好累啊。可是二哥说,咱们睡觉前还要做件很重要的事情。”
苏明贞心中一颤,难道赵思瑢是想与她全夫妻之礼?虽然这身体本来不是她的,赵思瑢又是她的丈夫,但是脑子想嘴里说和真的付出行动,差距还是蛮大的。苏明贞不由自主脸上一红,探问道:“夫君,咱们还要做什么?”
赵思瑢歪着脑袋想了想,有些疑惑地回答:“二哥教我的时候,我就没太听懂,不过应该错不到哪去。”
“二少爷教了你什么?”
赵思瑢见苏明贞不清楚,而自己多少还知道一些,立刻得意道:“难道你娘没教过你么?二哥说那事情要放下床帘幔帐才能做。”
苏明贞听到这里就不敢再问,满脑子已经充斥着成人话题,怕接下来更是限制级了。她迟疑了一下,权衡是牺牲色相换来安稳的米虫生活,还是小小抗争一下满足所谓对神圣爱情的幻想,终于决定还是接受现实,听天由命。于是她最后看了一眼燃得正旺的一对喜烛,铺开被褥,放下了床帘幔帐,将外界隔绝。<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