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再三,苏小曼收敛了些怒气,不情不愿地说:“喂,你叫什么名字?”
蓝衣人拍案而起,“你怎么向我家公子说话的?”
哇噻!还以为他们是朋友呢,真没想到这人穿得这么光鲜,却不过是个下人??而且,他的怒吼,实在也没什么气势了啦,苏小曼在师门,那是什么样的火气没见过,想吓她,这是小儿科呢!
黑衣公子好笑地接话:“怎么,姑娘开始盘算怎么还钱了吗?”
倒是他这一句话,苏小曼的火气腾地又窜了半天高。
忍,我忍!苏小曼恨恨剜了他一眼,又努力“端正”了态度:“谢谢公子。”
黑衣公子见她再经不起玩笑了,将手中的折扇向蓝衣人方向略靠了靠,那人立即将银子取了重又递到掌柜手上,顺口嘱咐了句:“没你的事了。”
掌柜既已收了钱,巴不得赶紧闪了,赶忙说了声谢谢公子,转身缩回柜台后面去了。
苏小慢拿人手短,特不自然地向他们桌子边靠近了一步,别别扭扭地说:“我我,我会还给你的,喂,我还你钱的时候,怎么找你?”
黑衣公子挑眉,转头看了看随同,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这点钱还要还吗?我会在乎这点小钱吗?
他这态度,看在苏小曼眼里,却分明地提醒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和对比。
苏小曼又有点火大了,瞪着眼说:“有钱好了不起啊!你再有钱是你的,我不会欠你的的!说吧你叫什么我怎么找你!”
这一回,他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白衣剑客也按剑而起:“大胆!”
苏小曼才不怕他们,她根本就将那两人给无视了,只盯着黑衣公子等答案。
黑衣公子见她这一副认真的态度,倒让越发有兴趣了,笑笑地答话:“一般这种情况,我都该自我介绍说是姓黄的,家中排行老三,表字承安,姑娘称我黄公子也好,叫我三爷也罢。不过,那几个铜钱,就当我请姑娘好了。”
“你有钱是你的,我借钱是我的。”苏小曼丝毫也不含糊:“你是住这镇上吗?”
黄公子愣了愣,笑:“姑娘坚持还钱的话,怕是有点难度,我们三人出来游历,明天身在何处,真是在下自己,也无从知晓了。”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要逗逗小曼,折扇轻摇,坏坏地笑说:“要么姑娘立时回家去取,我呢,在这里等一会?”
果然,小姑娘的脸腾地又红了,没猜错,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是本地人。证实了这件事之后,他忍不住有一点担心了: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活脱脱一朵怒放的火红石榴花,身无分文的只身外出,真不知道她家人是怎么想的。
苏小曼尴尬得无地自容,半天才吭吭嗤嗤地说:“你得等我先挣点钱回来……”说到这里,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挣钱这个词,可是刚刚才纳入苏小曼的词典里的,操作的纯熟与否,她可是一点底都没有。
黄承安愣了愣,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调笑,问:“姑娘这次出门,家里事先就没一点准备?”他想问的是:家里就没人知道?没人管的?
一提这茬儿,苏小曼肩膀一缩,苦着脸想了想,憋出一句话来:“我--是逃婚逃出来的。”
“--逃婚?!”黄承安和同行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转问:“姑娘这是打算去哪里?”
“京城。”
“可有投奔之人?”
苏小曼没好气:“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