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过得很快也很平静,除了睡不成懒觉。我很乖的听了泠瑶的话,做自己该做的事,不招谁惹谁,连那些觉得我偷主子的东西而给我脸色看的宫女我也都忍了,只做一个快乐的傻子。也没见者柳艳绮,但是泠瑶老被她叫去,说是商量关于做衣服那档子事儿。
昨日,我已经问泠瑶要纸笔了,只是并没有告诉她关于那个宫廷乐师的事。本来就没什么好细讲的,再说她也忙得很,省得她又替我担心这担心那的。只说是我想写字画画。不过好像宫女是没有资格拿到纸笔的,泠瑶说她会想办法。
开始我还怕泠瑶说我该去多做做女红什么的,没想到她很是支持我写字画画一类的,说娘也教过我们一起识字,不丢开最好。看她并不是迂腐的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的忐忑也随之消失,泠瑶就是不一样,这意识多超前啊。我更觉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泠瑶这个姐姐,我在这个荒岛般的地方该怎么过?
其实我真的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老天这么折磨我,依然因为有如此一位姐姐而感激它。
傍晚,我跟着宫女们吃完了大锅饭,回到小屋,却发现泠瑶已经在屋里,正整理着桌上的一些东西。见我走进去,她笑盈盈的扬起手中正整理这的东西说:“看!”
是纸!桌上还放着笔墨等物。我一下飞到了兴奋点:“耶!有纸笔了,哈哈,总算不会那么无聊了!姐姐从哪儿弄来的?”
“这个你就别管了,好好用吧。我还借了几本书来,你可以看看的。”
我欢呼雀跃:“谢谢姐姐!姐姐太棒了!姐姐万岁!姐姐……呜……”
我的嘴猛的被捂住,听得泠瑶在旁边紧张的责怪:“你说话怎么这么没口子,被人听到怎么得了,万岁只能说给一个人听的,就是当今皇上,说话要用脑子先想想。”
我醒悟自己又忘形了。但说不了话,只拼命点头。泠瑶移开手后,我垂头不好意思的讪笑。
“好了,你自己看吧,小主那找我还有事呢。”说完,泠瑶便微笑着走出门去了。
又是小主找?我发现柳艳绮是越来越离不得泠瑶了,难道这就是泠瑶的计策?亲近柳艳绮,博得她的信任,然后找机会偷回玉坠?不过就算再信任,要从她脖子上拿东西下来恐怕不太容易,而且拿回来以后又怎么善后?怎么躲过柳艳绮的怀疑和追究?如何才能光明正大的让玉坠成为我的所有物?
算了,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这个古代这个世界我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我的IQ还未适应这些拐弯子的事儿。
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桌上的笔墨纸砚上,虽然陈驰誉很遗憾的是太监,但是我不能歧视身体上有缺陷的人,答应要写给他的曲谱还是要写的。这样的人更需要关心和鼓励,有空跟他讲讲司马迁的故事。
我很有兴致的磨墨,这可比起以前直接用墨水有成就感多了,一小会,就磨得差不多了。铺开纸,提起笔,眉微蹙,手在抖,我悲哀的发现,我不会用毛笔。左手扶右手,歪歪斜斜的写下几个阿拉伯数字,然后,我放弃了,这玩意儿太难用了。丢开毛笔,从桌上的首饰盒子里找了根旧发簪,用一头沾了墨水,轻轻在纸上画着,虽然很是麻烦,不过写的字看上去规矩了很多。
我细细的写着,把该用的弓法和指法都用符号标注了上去。写完后,看着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数字,心中很有满足感,心情大好,忍不住在末尾恶搞似的写上:“chenmingfighting!fromAlice.”Alice是我的英文名字,一丝笑意,噙上嘴角。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早到泠瑶感到奇怪。整个上午我都忙忙碌碌,中午吃饭是我第一个丢碗,然后跑回屋子拿了乐谱然后朝着今天的目的地——品竹园进发。凭着部分记忆和沿途询问,七绕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品竹园。
只是,陈驰誉竟然失约了!
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他的“倩影”。当我肚子的饥饿程度告诉我已经很晚的时候,我放弃了等待。
离开时,在愤然中,我把乐谱塞进了一个刻着“二泉映月赠与有缘人”的竹筒里,放在地上,旁边是我的杰作——一只其丑无比的乌龟,上书“陈驰誉”三个醒目大字。哼,看见的人都知道你是只大乌龟了,希望捡到乐谱的人还能帮我到处宣传一下!如果你自己能捡到就好好反省反省吧!慢吞吞不守时的大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