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强大,这样才不会有人欺辱你,才能随心所欲。”程慕清按着她的肩膀,“你不光是你,你还是陶家的嫡长女,本朝的太子妃,将来也会成为……皇后。”
“我不喜欢斗……”
“但情形不允许啊。”程慕清道,“若是叶家起势,你们陶家该如何?”
“你想得太多了。”陶雨珊冷淡道,“那我们陶家也不至于……”
“当年的袁家呢?他们有想过吗?”
“那是因为袁家手伸得太长了。”
程慕清长着嘴,想说什么,但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
“叶良娣不会是什么好人。”程慕清说。
“我知道。”陶雨珊眸色倔强,“但我明哲保身,她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程慕清叹了口气,转眸,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
走出营帐,程慕清并没有直接回去找林珩,而是找来明晨。明晨轻功好,擅长跟踪。
“明晨,你去看着点叶良娣。”程慕清叮嘱,“这几日,我总感觉她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
“疯子!就是个疯子!”叶良娣脸色苍白,步伐匆匆。
方才那一下,真的叫她感受到了什么叫“与死亡擦边而过”。
她明明没触碰到自己,却还是让她浑身发冷。
不知走了多久,她才看见自己的侍女。
侍女们纷纷围了上来,一顿嘘寒问暖。
“没事没事。”叶良娣安抚她们。
“还说没事呢?”
她听到一道宛如黄鹂鸟的清脆声音,看见来人,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叶良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
婉清扭着妖娆柔软的身肢,缓缓朝她踏步而来。她款款行礼,“良娣万安。”
“嗯。”叶良娣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起身。
“良娣在太子妃那受了委屈,为何不反击呢?如今太子殿下是对太子妃心存芥蒂了,但以后若是解除误会,良娣又该如何自处?”叶良娣皱着眉,看向她的目光竟还带着一丝同情。
叶良娣本就不好的脸色又添了几分颓败。
“姐姐,您要让她永无翻身之地才行。”婉清目光凶狠。
叶良娣迟疑,她望着婉清,“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怨恨太子妃啊~”
对方哼了一声,“谁愿意当替身呢?”
叶良娣目光沉沉的,“你有什么办法,让她无法起势?”
“良娣愿意听取我的意见?”
叶良娣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她。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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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哒哒哒的踩在地面上,卷起一地飞沙走石。
“阿清!你看!”林珩手中带着一只兔子,策马朝程慕清奔去。
从陶雨珊那回来,程慕清便在一只发呆,此时听见他喊自己,才回过神。
林珩的御马术一日比一日好了,只见他单手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拿着兔子,兴匆匆的跑到她面前。
他身上还带着一丝阳光的额味道,额头冒着一层层细密的薄汗,双颊潮红,看上去十分健康。
“这个兔子,我给你烤了呀?”林珩询问她。
“好。”程慕清应着。
两人往回走,准备架起火堆,烤兔子。
可就在此刻,明晨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齐王妃。”明晨拱手行礼,说道,“属下发现,叶良娣身边的一位侍女与李澜一身边的小太监有勾结,那小太监收了她钱,不知要做什么。”
“那名侍女呢?”程慕清忙问。
“被我抓起来了。”明晨道,“此时正被关在帐内,由今夕看守。”
程慕清急匆匆步入营帐,营帐内拉开了小窗,微风自窗外吹入,带着一丝花草的芳香。暖阳倾斜,落在帐内,映亮了木桌。
“呜呜呜!”那名侍女挣扎着,尤其是看到程慕清后,挣扎的越发激烈了。
“叶良娣派你做什么?”程慕清一把撤掉她嘴里的帕子,目光阴恻恻的看她,“你去找李澜一身边的小太监做什么?”
“没……没……”侍女吞了吞口水。
叶家时代干净,家中的奴仆也是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所以只有给一点威压,就会将对方吓成蚂蚱。
“乖,你说,我可以保你一命。”程慕清软硬皆实,“不说,我可就给你丢入这深山之中。这山里可是有许多猛兽的……哦,你应该也听说,齐王猎了一只虎吧?我告诉你,这山中不光有虎,还有蟒蛇,有我腰这么粗……”她说得夸张,却意外的给侍女唬住了。
侍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也太脆弱了。
程慕清撇了撇嘴,说道,“别哭了,你老实回答我,谁让你解除李澜一的?”
“良……娣……”她断断续续说着。
程慕清眼底一片了然,并不惊讶,“她要你接触小太监作甚?”
“就让那阉人跟李太监说,似菊来报,太子妃……”
太子营帐。
账内静谧无声,林砚披着件大氅,手中握着卷书。
他看得入神,直到看到结尾,才发现面前的桌子上布满了糕点。
他环顾四周,见并无他人,便开口,将全理叫来。
站在门外的全理听他叫自己,自是不敢耽搁,连忙走入营帐,朝林砚拱手,“太子殿下。”
“方才谁来过?”林砚语气平淡,手上不紧不慢的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
“是太子妃。”全理低着头,语气颇为愉悦。
“太子妃?”林砚挑眉,“呵~”
全理觉得林砚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揶揄,他不明所以的看了林砚一眼,“太子殿下?”
糕点做的不错,入口香甜软糯,令人回味。
林砚品了许久,方才起身。
“去看看太子妃吧。”
全理听闻,面上一喜,“太子妃若是见到殿下,定会开心的。”
林砚眸光微暗,“但愿吧。”
他走出营帐,刚想往太子妃帐走去,便有一黑衣暗卫从阴影中跳出。暗卫移搭配他身边,低语一声——
“李澜一进入太子妃营帐了。”
林砚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