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乍起,群山间的林海泛起清新的气息,令人心神荡阔。
寻晨足尖微触轻柔的竹条,身形在那空中无法捉摸的风灵的伴衬下直接飞跃上数十丈高的空中,身形矫捷偏转间,浮空天上。
“飞啊,飞……呵呵。”少女青铃般的低笑声在天空之中传开。
她张着两臂,看向下方随风而起的竹海,被嬉笑的欢乐所充斥。
寻晨很最终还是没能够被这张小脸上的失落打走,转而背负着这个明明可以飞翔却不愿行动的“鬼魂”,使用风之奥义在天空中借力飞跃。
“飞翔,是感受自由的最高境界。”或许是因为寻晨体力有些不支的原因,晨停止了在他背上胡乱指点的动作,她抬头看向更高的天空,俯首问寻晨。
“你在说些什么?弄的我云里雾里的。”寻晨再次接住空中的一缕飞叶,身形高高跃起时,问。
“笨!”晨先是给寻晨下了一个直接的定义,转而看向空荡的天,道。
“地面上的束缚太多,有太多的危险,太多的人心叵测,也唯有在什么都不是的天空,我才能够感到真正的快乐,你懂吗?”少女带着问声的话语传到寻晨的耳中。
“你自己明明会飞,为什么偏偏要别人带着你飞,很累的好不好。”寻晨在她身下无奈的说道。
“因为这有这样,才好玩儿啊!”晨没有思索的回答。
寻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过于敏感的话题,于是他继续借助空中掉落飘飞的竹叶在天空中停滞。
“你就待在那卷黑图中度过一千多年的吗?”
“对。”空山鸟寂间,少女的嗓音在谷中回荡。
她先前一直透着新奇的眼瞳黯然了,隔着寻晨的肩隙看向黑色的林海。声音透着苦涩。
“那天,战火烧遍了皇城,我看到你独自一人和那些人战斗,看到你被他们钉死在都城的石像之上,至死都没有闭上眼,没有放下手中的剑……”晨似乎很累的将面庞埋在他的肩后。如果可以看到的话,她的眼透着失神。
那天,他的前世可是被钉死在了开裂着的神像之上啊!留着两行血泪!
“……我被沉在了这卷黑图里,等了千年,终于看到了你,如果你曾体会过时间的黑暗,你绝对不想要再体会过的,呵呵,那种黑真的要让你自杀的,没有寒冷,没有痛感,所以才要毁掉那张讨厌的图啊!”
“只要撕掉它,我就解脱了,呵呵。”晨依旧埋着脸,说道。似乎在督促寻晨将九州图撕毁,那样一来,自己恢复肉身,就再也不会受到那张图的约束了,即便……付出的代价会是消陨世间。
寻晨的身躯空中再度借力点跃,却止在一阵断崖之处的山松之顶,修长的身躯静止在苍翠的崖松,看向云雾缭绕的谷底,下方的云层下,恢弘的黑色建筑群落难以望到尽头,其中灯火阑珊。
从这个角度来看,可以将整个墨家的一切收在眼中。整个墨家被四周结界的天险包围,形成一处低洼。
“怎么不飞了?”晨问。
“累了总不能够一直飞去吧。”寻晨偏过面庞,看向扒住自己肩膀的人,道。
晨还在倚在他的身后,茶色的双眼看着静溢的夜空。
“对哦,这个世上没有鸟可以一直飞而不休息的,休息就要再次落到地上的。”晨有些不甘心的闪现在寻晨的身旁,白雪般的灵四散间,说。
“有个大家伙要来了,但没有要伤我们的意思。”听着山涧某处传来的低亢吼声,晨看着月,带着时刻欢喜的面庞透着玉质般的莹润。
“什么大家伙?妖兽吗?”寻晨问。有些担心自己二人的处境。
“比它们更大,它也认识你呢。”晨说。在话语刚落间,一声嘹亮的鹰鸣就自百里外传来
“唳!”
而在距这处断崖的百里外,一道深黑的峡谷中赫然出现一双青紫交合的兽瞳,其中深色的灵息从中如同洪流一般的涌出,带起一阵铁索连环碰触的当啷声响。
它感知到了某些故人的到来,因此正在使用着自己的力量突破枯寂的闭关!
“当啷当……!”
只听在这处千丈深的深渊中泛起一阵刺目的火花,震耳欲聋的钢铁碎裂声响泛起,万丈长的铁寒锁被瞬间震碎开来!
一双如同黑墨色彩的黑色巨翼在巨大的谷底伸展,猛然向着地面拍打,实质的风压将百年生长的巨木猛然化为倒地的碎屑,拖着修长铁索的巨兽伸展身躯,投下一阵巨大的黑影。
狮鹫,竟然是这种早已消失了的妖兽!
“怎么回事?护院神兽怎么今夜这样暴躁?”一处临近的高塔之顶,形貌苍劲的青年负剑其上,向着那道已经消失了的黑影看去。
“不知道,不过眼下还是尽快禀告长老他们为妙,好召回‘墨鹫’,免得突生变故。”有人言道。
……
而在百里外的崖边,寻晨已经被那道极为神秘与充斥着强大的鹰唳声带起了警惕,准备时刻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