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持着怒龙枪稳稳落在车厢里,继续往青山城城主冲去。
他恶狠狠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无穷的恨意。随即,从他的丹田处有个黄豆般大小的光点冲出来,遇风而长,眨眼变成了有六个月大小的婴儿。这婴儿和他眉目间极为相似,赫然是他的元婴。
元婴期修士经过生命跃迁,生命体发生变化。元婴不死,便能继续存活下去。
青山城城主的这元婴小嘴张合着,满脸的狰狞怒意,虽说不出话来,但显然是在辱骂我。
我哪里肯放他离开?
当即,我将怒龙枪投掷了出去。
小元婴胖乎乎的双手挥舞着,催动内气进行抵挡,但终究没有肉体,对内气的操纵不是特别纯熟。最终,这小元婴被怒龙枪穿透,钉在了车厢的角落里的柱子上。
它怔怔看着我,眼神里是不甘、怨怒,还有惊讶、流连,以及丝丝茫然。
但只是短短两秒,这元婴就消散了开去,化为最精纯的灵气逸散在了天地间。
我收回怒龙枪,看到车厢里那些哭喊的婢女,还有那两个脚下发软,不敢过来的小厮,没有杀他们,只是挥手在车厢的茶几上刻下了几个字。
杀人者,庄严是也!
然后,我跑到车厢外,以怒龙枪斩断一匹穷奇颈上带着的枷锁,跳上它的背,双脚用力的踩踏着。
这本就已经沦为坐骑,没有多少野性的穷奇见识到我的凶威,压根就没敢反抗,乖乖的扇动双翅,在助跑数百米后,往空中飞去了。
青山城城主的死,总算是让得我心里舒服了些。
刚到城外深山里,我便跳下穷奇,任由它去了。青山城城主被我杀死,这肯定会引起整个青山宗震动,骑着这玩意儿虽然方便,但却也容易引人耳目。
到夜里,我乔装打扮成冒险者,从深山再度回到青山城里。
在华国有句古话叫“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会是最安全的地方。
青山城里已经到处贴着抓捕我的告示,告示右下角印着“青山宗刑堂”的大印,那个血红色的刑字很是显眼。但是,青山城里并没有多少士兵在巡逻。显然没有人料到我会再回来。
我一路大摇大摆的走到城主府外,都没有人拦住我。
城主陨殁,此时的城主府里无疑热闹得很,有吹落打鼓的声音,还有人祭祀的声音。这是古老的习俗,仙界的人死后会让很多“跳大神”的祭祀祷告天地。他们跳奇怪的舞蹈,嘴里吼低沉却又能让人心神不定的魔音,据说这能让亡魂安息。
我沿着城主府的围墙走动,最终在西南角的方向翻墙进去。
城主府没人想到我还敢回来,守卫松散得很。
跳下墙,我眼前是假山,还有个小池塘。我躲在假山后悄悄打量城主府,没有敢冒然冒出头去。
城主府的前大院里果然有很多穿着兽皮,头戴兽骨,脸上画得乱七八糟的祭祀在跳着比鬼步舞还魔性的舞蹈。在他们的正中间,是青山城城主的尸首。仙界可没有棺材,祭祀们只是把他的残尸连接起来,地上铺放着兽皮毯,将尸体摆放在兽皮毯上。
而在离祭坛两米处的空中,有个人悬浮在那里。
他的长发随风飘荡,浑身穿着青色的长袍,神色冷厉。这是青山城城主的父亲。
当年的事,他也有份。我想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修士要生儿育女不容易,甚至数百年没有子嗣也是常事。他肯定极恨我杀了他的儿子。
在现场,我并没有见到其他的元婴修士。
这让得我蠢蠢欲动。
虽然这个人肯定比他儿子要强,但我觉得他未必就能挡得住我的血月。
杀气,渐渐又在我的心头弥漫起来。
源金甲胄和怒龙枪尽皆悄然浮现,我从假山后冲将出来,朝着祭坛冲去。
我还不能御剑,但我相信,他看不到我,绝不会选择御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