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跟古思情叫板的那件事情。华夏国内名流何其多,但是敢站出来的,这段老爷子首当其冲。虽然他并不是为了帮她,但是这份豪爽的性子仍然让她敬佩。
段惊宁看着安亦晴,微微一笑,爽朗的挥手说道:“嗨!这有什么!我就是看不过她那幅高高在上的样子!简直是丢了大家族的脸!”
看着两个丝毫不生疏的人,毛天赐的脑袋里全是问号。第一天的时候他并没出现,虽然听说了大致的事情经过,但是段惊宁出头这段情节直接被传八卦的人忽略了过去。
“额……丫头,你认识这个老头子?”毛天赐指着段惊宁,看着安亦晴问道。
女孩儿点了点头,微笑说道:“玉石会第一天有过一面之缘。段老为人豪爽仗义,晚辈很是敬佩。”
“哦?这倒是巧了!”毛天赐感叹一声,“丫头,你有没有时间?老头子请你吃个饭!顺便带着这家伙!我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你,以后我想看翡翠精灵时,你还能行个方便不是!哈哈哈!”
对于毛天赐的打趣安亦晴哭笑不得,她娇声笑道:“毛爷爷,就算您不请我吃饭,想看翡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不过这么长时间没见您,这顿饭应该晚辈来请,同时也对段老尽一尽地主之谊,您看可好?”
安亦晴的话让毛天赐和段惊宁的心里很是贴服,对她的好感简直是“嗖嗖嗖”往上涨。
“好好!”毛天赐笑着点头,“今天就让你这个小富婆请!不过改天毛爷爷要是再请你,你可不能在拒绝了!”
安亦晴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称是,乖巧的模样让毛天赐和段惊宁两个人欢喜得很。
……
玉石会已经彻底结束,剩下的便是扫尾工作。安亦晴吩咐张玉生将这些毛料和解出的翡翠运送到玉元斋的仓库,然后又将之前发现金光闪闪而且自己会动的那块毛料派人送回了安家大宅。那块毛料对她来说很是奇特,安亦晴猜想,也许这次玉石会传闻中的那个宝贝,会不会就是它?
不过这些猜测都要等到之后再一一作答。现在,安亦晴领着毛天赐和段惊宁去了蓬莱居。
顾夜霖巴不得每天都黏在安亦晴身边,理所当然的,他很希望跟着去。但是顾老爷子一个电话招呼,他不得不依依不舍的走了。
看着消失在蓬莱居大门口的顾夜霖,毛天赐打趣的对安亦晴说道:“小丫头,你倒是能耐,把这小子教训的服服帖帖的。”
“毛爷爷,您说什么呢!”安亦晴无奈扶额,娇羞说道。
“哈哈哈!小丫头害羞了!我说毛老头,你就别逗她了!小姑娘脸皮薄,你就是讨打!”段惊宁爽朗大笑,赶紧上前维护安亦晴。
二老一少说笑间,全是轻松自在。
这次接待三人的还是之前蓬莱居的那个经理。他曾经两次接待过安亦晴。第一次她是跟顾夜霖来的,第二次是跟段瑭来的。而这次,她是自己来的。经理有些感概,几个月前,这个女孩儿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现在,她不仅变成了大名鼎鼎的玉元斋的老板,还成了有名的神医,而且认祖归宗成了京都安家的掌上明珠。这个经理在蓬莱居工作了将近十年,见到的全是名流权贵,对这个圈子的事情更是了解不少。对于安亦晴这个温柔的姑娘,经理他的确佩服的很。
“安小姐,好久不见。”经理走上前,彬彬有礼却又并不巴结奉承的说道。
“好久不见。”安亦晴记得这个进退有度的经理,对他的态度很是友好。
经理有些受宠若惊,对安亦晴的好感度更是“噌噌”往上升。他恭敬的伸出手,引着安亦晴几人朝前走。
“安小姐,这是您之前预定的位置。”经理将几人引到包厢,然后亲自为他们倒了杯温水,“几位先点菜,一会儿会有人端上上等的龙井茶,还请各位稍等。我先退下了。”
经理退下去之后,安亦晴和两位老人用点餐系统点了些吃食。没过一会儿,一名衣着精致的服务人员便端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走了进来。
“丫头,这蓬莱居我一直听说过,但是没机会来。这次倒是沾了你的光了。”段惊宁呷了一口龙井清茶,感叹道。
“段老哪里的话?以后您若是再来京都,晚辈一定再带您来着蓬莱居。其实啊,如果不是怕第一次请您二老担心太过唐突,晚辈倒是有一处小地方,那个馆子的菜色简直美味极了。”安亦晴想起顾夜霖那次带她去的张老御厨的小馆子,忽然有些想念起来。
段惊宁和毛天赐听了,眼睛一亮。他们两个老头钟爱翡翠,更是喜爱美食的人,不然也不会做了几十年的至交好友。
“京都竟然有这样的地方?小丫头,下次你可一定要带我去试一试!”段惊宁急忙嘱咐道。
“那就这么定了。”安亦晴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服务员走进来将各色菜肴井井有条的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悄声离去。
“两位长辈,开动吧。”安亦晴笑眯眯的用崭新的勺子分别盛了一些山药羹放在了段惊宁和毛天赐面前,“这山药羹清心败火,并且其中含有二十多味药材,对身体非常有好处。您二老多吃些。”
段惊宁和毛天赐笑眯眯的端起小碗,轻轻尝了一口,眼前一亮。
“不错!不错!虽为药膳,但并不苦涩,山药的味道相比药味更加浓重一些。真是不错!”毛天赐连连点头称赞,“以前我也来过蓬莱居两次,怎么就没吃到这个山药羹?还是小晴你有心了!”
段惊宁也连连点头称是,颇为赞同毛天赐的话。
“毛爷爷您谬赞了。我是个大夫,对药膳之类只是有些研究罢了。”安亦晴淡淡一笑,不骄不躁。
此时,毛天赐和段惊宁两人才猛的想起京都的传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不仅是一名商人和豪门千金,并且她还是药门门主的徒弟,小有名气的神医。
思及此处,段惊宁感慨的叹了一口气道:“想当年,药门在叶先生的带领下何其辉煌?老头子我曾经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阴差阳错,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唉!也不知叶先生究竟为了什么,隐没了药门,就连他自己也销声匿迹了。”段惊宁仿佛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看向安亦晴,眼中充满了希冀,“姑娘,既然你是叶先生的徒弟,也是出了名的小神医。不知你是否……”说到最后,段惊宁有些难以启齿起来。
“段老,您是想问我能不能治疗您的干渴病是吗?”安亦晴说出了段惊宁的难言之隐。她在进了包厢后,便发现了段惊宁的不同寻常。从他的身体反应来看,段惊宁当时处于非常口渴的状态,就看他干裂的唇和泛白的嘴角,便能窥的一二。那个经理给他们倒了一杯温水,按照口渴的正常反应,段惊宁应该一饮而尽才对。但是他却连碰都没碰,并且把被子推得远远的。而且龙井茶上桌之后,段惊宁只是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安亦晴注意到,他喝茶水时是从嘴里含了半秒钟,然后缓缓咽下。这种动作,只有在那些极度缺水却口渴至极的人才会做的举动。
所以安亦晴断定,这个段惊宁的身体必然有问题!
上菜之后,眼见段惊宁不喝汤,不吃水果。就连她盛的山药羹,也只是捞干的吃。再仔细端详一下段惊宁的面色和手掌,安亦晴大致能诊断出来,干渴病!
干渴病,顾名思义,就是很爱口渴。但是得病者不能多喝水,否则就会小便失禁。这种病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极少有人会得。以现代的医学而言,这个病是治不好的。甚至大多数医生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病,根本就将它当成一种笑话。其实,这种病得原理是以内人体体内的功能紊乱造成的,不过这并不是一般的紊乱,医治这种病,所需要的医学知识之渊博,难以想象。
段惊宁听了安亦晴的话心中一惊,惊呼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段老,您进来之后只喝了一口茶水,甚至连山药羹中的汤水都不碰。再结合您的面色和手掌中的纹理颜色来看,您得了干渴病毋庸置疑!”安亦晴淡淡一笑,自信的说道。
段惊宁惊呆了,毛天赐也惊呆了。他们都没想到光是凭着几个动作和面色,便能判断出这个人的病症。
“小晴丫头,这种病你可会治疗?”毛天赐最先反应了过来,激动的问道。他的老友这个病已经得了十几年,一直苦寻名医无果。这些年,段惊宁比一般人都要爱口渴,但是只能含着冰块来解渴。有时情绪不好,心烦意乱时会豁出去喝上几杯水,之后便会小便失禁。不过幸好段家财力雄厚,才没让这个消息传出去,惹人笑话。
安亦晴点点头,淡淡说道:“晚辈既然能看出这种病,那自然是能治的,。干渴病非常罕见,以现在的医疗水平绝对是治不好的。而且,所需的药物珍贵稀少,调配方法也很是困难。如果要彻底治好,恐怕会需要一段时间才是。”
安亦晴的话仿佛给了段惊宁一片阳光一般,他连连点头,神色激动的说道:“好好好!只要能治好这个怪病,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老头子都能等!”
“对对!老段头,反正你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就留在京都,让小丫头治好了再回去!”毛天赐也连连点头,开始着手安排起来。
段惊宁赞同的点头道:“好好!毛老头你说的在理!小晴丫头,还请多多麻烦你,老头子感激不尽!”说道最后,段惊宁站起身,就要弯腰鞠躬。
安亦晴见状连忙站起来扶住段惊宁,“段老,您这样太折煞我了!晚辈有缘通过毛爷爷与您相识,光凭这一点,您这病我也定会治的!您还请坐下,凡事切莫激动,顺其自然就好。”
安亦晴将段惊宁扶到椅子上坐下,一旁的毛天赐也赞同的说道:“是呀段老头,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太过激动。小晴丫头和我是老相识,她的品行我看在眼里,绝不会有错。只等她治好了你,你要给她一大笔丰厚的治疗费才是!”
段惊宁连连点头称是,十几年不能尽情喝水的痛苦实在是太过折磨人,只要治好的他这个磨人的病,别说一大笔丰厚的治疗费,就是将他的家产全部送给她,也在所不惜!
蓬莱居这边,安亦晴和段惊宁毛天赐聊得其乐融融,而京都的其他地方,却都翻了天!
玉石会刚结束,早早就被弄走的秦佳和秦放兄妹二人便到了家。
秦家大宅中,秦丁山收到消息之后便一动不动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张四方的脸此时没了笑意,阴阴沉沉。那对三角三白眼突兀的瞪起,露出吓人的白眼仁。周围的秦家人和佣人全都不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之后,大宅外面响起了嘈杂声。坐在沙发上的秦放秦佳的母亲肖淑兰急忙站起来跑到大门口。
一会儿,她的尖叫声便传了进来。
“怎么会这样!佳佳,你怎么会这样!”肖淑兰又惊又怒的看着满身青紫血痕的秦佳,失态的尖叫道,“到底怎么回事!放放,你怎么了?啊?你说话啊!”
随着佣人将秦放秦佳从大门口抬进屋内,肖淑兰的尖叫声也由远及近。客厅中的秦家众人只觉得耳朵里仿佛有长长的指甲在刮黑板一般,刺得牙根酸。
“哎哟,我说二嫂,你可别叫了!还让不让人活了!”秦丁山的老来女秦玉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画的精致的柳眉高高挑起,二十七八岁的年轻面孔上满是厌恶。
“你放屁!”肖淑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狠狠瞪着秦玉尖叫道,“佳佳和放放是你的侄儿,你怎么能这样说!”
“哼!你也知道他们是亲兄妹!”秦玉冷冷一笑,画着红色眼影的大眼睛一翻,“他们今天做的事把秦家的脸都丢没了!以后我爸该怎么在京都立足?!”
肖淑兰一听这话情绪更激动了,她敞开嗓门叫到:“这是被人陷害!陷害!你知道个屁,你这个……”
“闭嘴!”
还没等肖淑兰说完,一声怒吼传来,然后一个遥控器从空中飞来,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只见秦丁山站起山,手中的拐杖被他点的啪啪作响,他面色通红,三白眼仿若阴鬼一样等着肖淑兰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兄妹*!二女侍一夫!老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这两个畜生还回来干什么!滚!给我滚!”说着,秦丁山抄起手中的拐杖,几个大步走上前,狠狠的朝秦放秦佳抡了下去。
秦放还好说,他是个男人,平时野花无数,对强了自己妹妹这件事情早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完全接受了。此时秦丁山的拐杖打下来,秦放连连嚎叫,生怕打疼了自己。
而秦佳就彻底废了。她一直心系顾夜霖,虽然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但是仍然做梦要嫁进顾家。但是这次的丑闻让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兄妹*!她只要一想起之前的情景就觉得恶心!
秦佳彻底废了,秦丁山的拐杖打下来的时候,她连躲都不躲。眼神空洞的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淑兰一看秦丁山发火,急忙上前拦住他。
“姓秦的,你他妈的傻了!你爸要打你儿子!你倒是放个屁啊!”肖淑兰一边伸手挡住秦丁山,一边对窝在沙发上的秦佳秦放的父亲说道。
秦家老二,也就是秦佳秦放的父亲,听见声音缓缓抬起头,看着乱成一团的父亲妻子女儿,嘴里嘟囔了几声,眼神里满是惧怕,然后又无动于衷的垂下眸子。
“哼!二嫂,你还指望二哥那个窝囊废救你?!秦放秦佳罪有应得,你拦着我爸做什么!”秦玉不屑的看了秦家老二一眼,然后对着肖淑兰嘲讽道。
肖淑兰此时已经没工夫跟秦玉呛声。秦丁山这次真是使了吃奶的力气想打死她的两个孩子,肖淑兰只觉得自己快要拦不住他了。
这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大宅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