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可叫上官敏华吃够了苦头。(更新最快)。她真是恨极那个负责追踪的人,不论她跑到哪一处,换何种快马,在半个时辰内骠骑营的人一定围上来。如此有效率,她都要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跟踪香之流的东西。
随意啃了些干粮,她拍拍新买马的脖子,忽然有了一个胆大的主意。从包袱里取出必要的小物件,紧紧地捆在腰间,又扎好袖口与裤管。她纵身翻上马背,吹了声口哨,催马速奔。
贴着山道,到处是荆棘与灌木。上官敏华微微转过头,身边的追兵举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追着,好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她想到便气,心一横,将簪子刺入马屁,趁马吃痛发狂那一刻,抱头离马入草丛。
碎石与荆棘在她的身上留下血淋淋的教训,上官敏华却笑起来,她就不信,那群狗鼻子还能逮着她。处理好伤处,她站起来,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朝山道外走去。
她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的本事,仅凭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以野果、干肉饼和半袋红糖块,竟给她走出那没有人烟的山谷。当她在溪水中看到自己的野人模样,她笑得极其开怀,朝水中倒影做呲牙咧嘴的鬼脸,她从背上取下牛皮地图,准备重征骆城。
“这是哪里?”
上官敏华不得不尖叫,她竟然忘掉这里没有卫星定位仪,没有人会告诉她本人此刻目前的地理位置。对着一张不是电子地图的地图,上官敏华气得几乎要跺脚骂人。
她的傲气与劲头在冲出不知名山林时,已用尽。这里不着村不着店,哪里去补充必需的能源?这是一个非常现实地问题。上官敏华柱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树枝,捏着最后一块冰糖,凭女性的第六感。她选了一条道走下去。
日升月落,当她见到远处那座快要倒塌地山神庙时。心底莫名地高兴,终于见到人烟了。
她撒开脚步向庙门冲去,尽管它破败,尽管它阴暗,尽管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她依然义无反顾地走进去。
拉了些拱桌上的破布,捡了烂桌断腿儿,她从腰间摸出火折子,正要生火,听到庙外有人冷声高呼:“弓箭手准备!”
庙外火光穷穷,持弓者围成圈。上官敏华倒退一大步,暗骂晦气,怎地就投了这家庙。踮着脚尖,她灵活地窜到拱桌后。刚要摒气,忽见黑暗中有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她骇得差点叫起来。
“吃地。”
上官敏华有些发抖。手脚哆嗦地从腰带里摸出仅余的糖块,递过去。黑暗中那双手刚拂过她的掌心。她便害怕得抢先缩回了手。那人嗤笑一声,把糖全数捂进嘴里后。道:“等着。”
说完,黑影已掠出庙外,他的速度太快,上官敏华也看不真切,只听到敌方刚喊了一句“放箭”,这男子一柄长剑已将近百弓箭手尽数舀下,唯余生命消逝前的悲鸣声。
上官敏华看得那个血脉贲胀,这就是难以说得清楚地江湖,这就是纷争不休的武林,这就是绝世的高手!佛祖,信女感激不尽。
黑影退回庙时,身影有些踉跄,上官敏华心里有数,末路高手都是这等境遇,不是被手段卑鄙无耻的仇人追杀,就是受了兄弟的背叛。她自觉分析得无差错,主动从贡桌后走出来,从背后包裹中取出药瓶,面带微笑,非常诚恳地奉给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