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瑜把守在院子里的香玲叫进来,带到清尘的面前,便站在清尘的身边,不再做声。
香玲站在清尘的面前,怯怯地看了她一眼,躬身行礼,而后开口:“不知王妃传召奴婢,所谓何事?”
“本宫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在院子外面守着的?”清尘问着。
“奴婢是酉时三刻在院子里守着的。”香玲听了清尘的话,便如实回答着。
“这么说,红绸并不是一开始就要和你交换,而是在这里院子里守了一会儿之后,才说不舒服,要你替她的?”清尘一听时间,便如此问着。
“回禀王妃,是的,王妃戌时出门,接着怀瑾姑娘就进来收拾,差不多快酉时的时候才离开。红绸酉时准时守在院子里,可没过多久,她就跑过来找奴婢,说是身体不舒服,让奴婢替她守夜。”香玲点头回答着,“奴婢看红绸脸色似乎很不好,就答应了。”
“好了,你下去吧。”清尘听完香玲的话,便如此吩咐着。
香玲点点头,应声离开继续回到院子里。
待香玲走远后,已经将所有事情听了个大概的萧逸这才开口问道:“你怀疑红绸拿了你的簪子?”
“不是怀疑,是肯定。”清尘说道,“我这露落居里有异心的人都清的差不多了,除了王爷的听雨轩带过来在外面打杂的,就是她了。”
“听你的意思,这个叫红绸的丫头,似乎并不止盗簪子这么简单?”萧逸一愣,问道。
“王爷有所不知,怀瑾姐姐曾经在王妃的床幔上发现了醉时眠这种慢性毒药,是有人趁着王妃不在屋子里,一点一点熏上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王妃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中毒。后来咱们悄悄换了床幔,查到对王妃下毒的人,就是红绸。”握瑜开口解释着。
“醉时眠?”萧逸一惊,而后拉着清尘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有没有事?”
“王爷不必担心,幸而怀瑾会医术,发现的早,没有出什么大问题。”清尘投给萧逸一个宽心的笑容,而后说道,“不过这个红绸这么长时间没有动作,今天忽然拿走我的簪子,必定有问题。”
“今天?”萧逸脑海中似乎有某种画面一闪而过,却又快的来不及捕捉。
“不管红绸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她背后的主子是谁,今晚她必定有所动作。”清尘眼神飘渺,脑海中的线索一条条闪过,忽然间开口断言。
“何以见得?”
“若不是锦颜记性好,方才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么这木槿花簪子不见一事,就会在明早我梳妆的时候被发现。簪子是我母后的遗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我一定会下令彻查,露落居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若是挨着搜,肯定能搜出来,所以红绸就只有今夜能将这簪子送出去。”清尘说道。
“握瑜,你去把刚才的香玲叫进来,你换了她的衣服悄悄回屋,看看红绸后半夜到底会不会出去,去见什么人。”萧逸闻言,想了想,开口对握瑜说着。
“是,奴婢这就去。”握瑜说着,便又出去将香玲叫了进来,两人换了衣服,握瑜便扮作香玲的样子,去了香玲的屋子。
香玲和红绸住的屋子相邻,都是露落居后院的下人房,比怀瑾她们几个的房间要小了不少,屋子里的摆设也简陋很多。握瑜悄声无息地到了香玲的房间,便丝毫不敢懈怠,听着隔壁的动静。
没过多久,果然听见隔壁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从香玲的房间门口经过。握瑜等红绸走的稍远一些,便打开门悄悄地跟在红绸的身后,看着红绸走到王府的后门,然后学了三声鸟叫,便有一个黑衣人从王府的围墙外一跃而入,轻盈落地。
“东西呢?”那人问着,声音沙哑,似乎是个男人。
红绸从怀中一样东西,递给那个黑衣人,在月光的映照下,握瑜分明看到了那样东西闪过一丝荧光,那是玉雕的木槿花,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握瑜一直看到黑衣人离开,红绸转身往回走,才闪身躲在不远处大树的后面,等着红绸回到房间之后,才悄悄走出来,去了清尘的寝居。
“王妃果然没错猜错。”握瑜进了屋子之后,便如此说着,在清尘的吩咐下,和香玲将衣服又换了回来。
香玲被清尘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清尘脸上有些陌生的冷然,就连开口的勇气也没了。
“锦颜,你把香玲带下去,这几天她就跟你住,你看着她,切记不要走漏任何风声。”清尘朝着锦颜吩咐着。
“奴婢遵命。”锦颜知道握瑜要将发现的事情告诉沐清尘,便也没有多留,直接带着香玲就离开了清尘的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