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撂下这句狠话,直接对着马车外的宋巧喊了一声,马车应声而停。
话还没出口,但这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
裴星渊心中从没有此刻这么慌张过,他追寻目光看向宓夏瑶,对方的脸色确实是……
不太好看。
他停顿片刻,只说了一句,“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确实想当你幕上宾客。”
男人俊朗的神色,终于有了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挠了挠头,想要张口说什么,可又觉得自己现在的解释都是无济于事。
最后顶着宓夏瑶阴沉冷漠的目光之下,他下了马车。
马车疾驰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屁股的尘土飞扬。
——
段府。
“我替我家主子来,是来质问段大人的,当初我们从牢里将你带出来到京城,可不是由着你前妻在京城这般折辱你的。
“不然,我们当初凭什么要大费周章给段大人一个职位呢?”
那穿着大理寺飞鱼服的男人,翘起二郎腿,手中提着烟斗,吸了一口吞吐云烟。
段宏林就坐在侧下首的位置,是从未见过的卑微气势。
他点头哈腰苦笑说道:“当初若是知道宓家能绝地反击,死而复活,我也不会那么果断跟那个疯女人和离了。”
男人斜扫了一眼这个扶不上的阿斗,冷笑了一声。
“我们捞段大人废用的人脉和钱,这都三四个月过去了,段大人一点价值都没有给到我们主子。”
他半眯起眼睛,云雾缭绕之中,他神色隐晦的看向段宏林。
段宏林脸色微变,这太师椅是不敢坐了。
哐当一声跪地。
“听闻段大人的妾室近日又怀了?看孕相好像还是个男胎?”
“大人好利落的消息。”
段宏林赔着笑,可这笑意不达眼底,多少有点皮笑肉不笑的狰狞。
男人才懒得管段宏林是不是真的忠诚与自己的,他抖了抖烟斗上的烟灰。
地上是一片狼藉。
“这回不给我家主子弄点有点回馈的事儿,也不知道段大人能不能心安呆在京城了。
“咱们要求也不高,太子最近运势也不太好,你要不能给人雪上加霜的,咱家主子就帮你也来下点雪。”
男人撂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站起身子来,就径直走了。
段宏林等人彻底走出院子了,这才步伐踉跄恍惚的站起身子来。
刚刚那番话,分明就是那林淼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
可是大齐的太子,他一个小小礼部九品小官,怎么可能触碰的到……
他眼眶充血,双手握拳紧紧的攥住。
外头收到消息的段老夫人飞奔走进屋内,看见屋内这一地狼藉的字画,她肉疼不已。
“儿啊——”
她凄凉哀嚎一声,走到段宏林身边,握拳捶打儿子的胸口。
“都怪那宓夏瑶!这个生不出一点子儿还脾气大得不得了的悍妇,看看把我儿折磨成什么样了,我的儿啊——”
段老夫人一声声凄凉哀嚎之下,段宏林阴沉着脸色抬头看向院子上方的天空。
是啊……他本在荆州城舒舒服服做他的同知大人。
都怪宓夏瑶,他才会流落当他人的棋子!
都怪她!<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