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正聊着,片场突然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回事?”顾小棠最怕片场的小孩子哭,一哭起来她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后脑勺发凉,“怎么回事?谁哭了?”
“老板,是六月。”已经拍完了这一幕,灯光师准备把设备挪到下一个地点去,听到顾小棠的喊声,扯着嗓子回了一句。
果然没过两分钟,六月的妈妈抱着小小的六月,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哄:“没事了六月,那都是假的,没有人对六月不好的,乖乖……”
旁边跟着子真,子真一脸愧疚,但是也是个跟顾玉珩一样的闷葫芦,跟在一边,嘴唇抿了又抿,帅气的小脸都快要皱成了包子,嘴边想要安慰的话也没有吐出来,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子真啊,没事没事,她就是年纪太小,不太习惯这种拍摄,没事,过一会就好了。”六月妈妈抱着六月,到外围找了个马扎坐下。
见子真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柔声对子真解释道,“你后面是不是还有拍摄,你先过去吧。”
子真没有听她的。
不善言辞的小人儿,站在六月妈妈身后,面对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的小六月,犹豫半晌,微微抬起手,摸了摸小六月柔软的发顶。
那动作轻轻柔柔的,如羽毛扫落,却格外认真,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六月在妈妈这里找到了安全感,也不再哭,任由子真的手落在她头顶,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嚯,这小子,可以啊。”顾小棠顺着声音找过来,还没走近就看到了这一幕。
跟在她身后的黎念倾和顾玉珩,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隐隐约约明白了顾小棠所说的“可以啊”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比他的原型好多了。”
顾小棠是个把什么东西都摆到明面上的人,托她哥是个锯嘴葫芦的福,在这两个人的感情里当红娘,她恨不得把所有的行为举止都揉碎了给他俩解释——
你看到没!她/他是爱你的!她/他是这样这样这样表现爱你的!
现在也不例外。
“他的原型,遇到这种情况就毛了爪子,只知道缩着手站在后面,一动都不敢动。想道歉吧,又要面子,说不出口。”
顾小棠压根不看顾玉珩,她现在学的可聪明了——只要我不看你,你的眼刀就飞不到我。
“不道歉吧,又想要人家理理他,最后只能一个人回他的房间去。等下次人家来找他玩,明明心里开心得不行,还得作出一副高贵冷艳的姿态来,像个爹似地,唠叨来唠叨去。”
指桑骂桑地吐槽完了之后,顾小棠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开玩笑,她只是嘴炮,并不等于她不怕死。
红娘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还得留着命,来把红线绕。
电灯泡走了,马上要拍下一段,所有人都在忙碌转场。一方小天地里,只剩下顾玉珩和黎念倾。
“要不……”黎念倾往后靠了靠,果不其然,顾玉珩从后面稳稳地接住了她。她放心地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到顾玉珩胸膛上,仰头往后望着顾玉珩,“我现在哭一哭吧?”
“你哭什么?”顾玉珩捏了捏她的鼻尖,无奈道。
“那二十年前你因为我跑去花园这件事骂我们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哭嘛,二十年后给我个机会让我补一下。”黎念倾理直气壮。
“……”顾玉珩捏着她鼻尖的手指微微用力,左右晃了晃,被黎念倾不满地把手打开,才辩解道,“我当时又没冲你发火。”
“可是你脸色也很吓人啊,我们当时都不敢说话了。”
“……”
顾玉珩现在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理也要搅三分”。
“那我现在开始哭咯。”黎念倾眼瞅着他无言以对,站直了,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宣布道。
“好。”顾玉珩无奈又宠溺,也站直了身体,做出二十年前面对黎念倾的时候冷冰冰的姿态来,还先咨询一下,“你准备怎么哭?”
“当然是……”黎念倾严肃地含颌,见顾玉珩被她整的有点紧张的时候,突然扑过去抱住顾玉珩的脖子。
顾玉珩下意识接住她,笔挺的背脊弯下来,长臂一捞,就把她整个人锁进怀里。
契合得天衣无缝。
她的气息喷在他耳畔,轻若幽兰。
“这样哭……”
她身上还是淡淡的椰香,发梢融了松间雪,几分清冽。
而他身上是常年不散的医院消毒水的冷香。
肆意融合、裹缠。
当一只小狐狸存了心地要勾引一个人,所散发的媚意是谁都抵挡不住的。
但是好像不包括顾玉珩。
顾玉珩搂她搂得很紧,几乎要把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出来,把她揉进骨血,这辈子也休想逃开。
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