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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锋小儿最近可是很快意。”
龙傲天眼神如刀,话锋也如刀。
春天已经来了,窗外一片鸟语花香,但龙傲天的言语仍然带着北风的寒冷。
一身金衣的顾惜朝默默地听着,不知道如何作答。
村木砦之战,他的父亲顾泰能死于薛衣人之手,想要向神堂复仇的心情,他只会比主子更加强烈。
但是现在的神堂,分明无机可乘。
灭清洲,收玉璧城,吴锋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峰,神堂之内,谁敢公然拂逆?
龙傲天有些恼火地哼了一声:“玉璧城的那个女人竟也被他弄去了,虽然那几个女人迟早都是本道主的囊中之物,但若不是原装,就少些趣味了。“
顾惜朝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该派出咱们训练的最强间谍了?”
“啊……”龙傲天应道:“算起来,是时候了,不过……我需要给他个教训,立刻的教训。”
顾惜朝叹息道:“可是,道主,现在我们荆州根本不具备进攻神堂的能力啊……”
村木砦之战折了顾泰能和阳伯符在内的一干宿将,至今荆州军上下人人丧胆。神霄成名大将只剩下一个赤鬼井直盛,独木难支。
想起那一战的惨败,龙傲天也咬咬牙,眼中冒出愤恨的目光。
“不过,可以从神堂内部着手。”龙傲天吸了一口气平缓心情,道。
“道主……”顾惜朝问道:“你是说苏灿?可是这家伙能做甚事?”
且不说苏灿完全不是吴锋对手,有德高望重的苏有光镇着场子,苏灿恐怕也不敢公然谋叛。
龙傲天却突然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用手上的扳指用力地叩着桌面,出清脆的声响。
“如果苏灿取代吴锋,无疑会好对付太多。然而要让弱者取代强者,就需要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顾惜朝当即道:“请道主赐教。”
龙傲天神秘地诡笑起来:“我早有布置,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忽地负手站起,望向窗外辽远的天空。
“吴锋啊吴锋,你终究是个野小子,对于人心险恶看得少几分透彻。要让你浑身冒血,又何须直接扎在你身上?”
说完,龙傲天极为张扬地狂笑起来,笑声滚滚,令地面也为之颤抖,大袖无风自动,仿佛神堂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
宜阳城外,卧虎庄中。
迎着灿烂的朝阳,白军浪缓缓睁开双眼。
比起刻板厚重的城池,他更喜欢幽静的山庄。
春日里的空气满蕴着潮润,却让他不由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蒲扇大的手掌掩住嘴唇,当手掌移开的时候,掌心已经被鲜血染成浅浅的红色。
“可恼的死秃驴!”白军浪低声骂道。
哪怕雪斋禅师已经死了,但他咯血的时候,仍旧忍不住要怒骂一两声。
白军浪性情刚烈好战,出道至今,多有恶斗,身体里面免不了留下或轻或重的道道暗伤。
寻常武士一到阴雨天气,身上旧伤就会作,疼痛难忍。但到了他的境界,暗伤都被压制住,他也不以为意,时时以纵意激战为平生快事,不是在行侠仗义的江湖,就是在积血没胫的沙场。
本来他正当盛年,哪怕身体得不到休息,暗伤无法根治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与雪斋生死相拼,却是被那老秃驴把佛力注入他雄躯深处,将旧伤尽数引。
“年不满四十,便要像那些耄耋老者一样做药罐子了么?”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心中极不服气,但事实告诉他,上次攻克清洲的大战之后,伤势又再次恶化了。
这样境况,也许要静养个三五年,完全不与人动手,方能彻底恢复。
但他没法说出这一点。
他是神堂的不败武神,威名震于天下。倘若人们知道他被雪斋打伤之后,竟数年不能出手,又该作如何想?
叹了一口气,他披衣起身,向庭院中走去。
这时,庄子里突然出一阵阵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白军浪一惊,扬声道:“怎么了?嚷嚷些什么?”
嗓音宏大,滚滚如雷,全然不似有伤在身。
“禀老爷……”一名穿着蓝色粗布袍子的中年人凑上来:“后院起火了。”
他是白军浪的管家,姓林,追随他有二十年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