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看着她的表情,问道,“苏宁,你这是想到了什么?”苏宁回过神看向她,“没有我只是在想这娃为什么和刘政生不一样。”刘母皱了皱眉,按理来说,苏宁现在是刘武的媳妇。刘武是刘政生的三弟,直接叫名字是没有礼数的,但是她又想到苏宁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便忍住了,“我看着挺像的哪里不像。”
苏宁想了想,但却没有说什么。刘母无奈叹了口气,“你走之后,我便看见一女娃站在我床边。她可跟别人不同,背着大包,一句话也不说。我让她过来,她便过来听我讲话。”苏宁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刘母现在说的那个人就是刘媚澜。她点了点头,“这孩子从小没出过远门,也没跟人一起玩过变得不爱说话。”
刘母抿了抿嘴她虽然是比较震惊,但好在没有失礼。“我看那娃像是生了什么病一样非但不爱说话,还不理人。我叫了几遍她才听着我的话过来,是不是。”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她是觉得刘媚澜瞧不起自己,不想跟她说话。苏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是那孩子耳朵有点不好。”
刘母张了张嘴,又皱起眉毛,“耳朵有点不好?怎么没有去看过。”苏宁听见这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去寻过了,但是,没什么用。这是刘武打的,当年他嫌弃我生了个女娃,澜儿还没长大便生生扇了几个巴掌。那时候两个耳朵都在流血,我急着把人送去看,结果就算是到了地方,也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刘母哑口,不知道说些什么。苏宁吸了吸鼻子,看向一边,“澜儿从小就听话,不惹事常在我身边守着。我们出去住时,刘武常常不回家,我们在家饿得要死,澜儿便出门要饭拿回来。”刘母听到这里也跟着流泪,苏宁擦了擦脸上的泪,“我常觉得,是我不好,才会让她这么受欺负,没想到她从未怨过我一句。”
刘母点了点头,“你在我们家这些年受苦了,那刘武现在在什么地方?娘去给你们做主啊。”苏宁摇了摇头,“都过去了,还提这些事干什么。他那日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谁知道他去哪了。我跟着刘彦清回来,那刘政生也没有问过刘武,还是算了。”刘母问道,“你出了这么多事,就不想着让人解决或者去。”
刘母还没说完,便看见苏宁摇了摇头,她便没有再接着问下去。“这些事谁会解决,我们来的时候,那也曾有一人说这事,结果那知县就给了八十棍子了事。而且还半点都不提那件事,只说是辱了刘彦清的名。其实之前我就早已想通了,不管之前怎么样,现在我只想着好好照顾澜儿,但是每每想起这个我便怕。”
刘母愣了愣非常不解,“你都已经过去了为何还要害怕?难道说那刘武又要对你动手还是其他?”苏宁抬手将眼泪擦干解释,“不是这个,我总是能看见几张人脸在对着我笑。他们在笑我,从前、现在。他们笑我,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每次我看见他们的脸,我就想立刻死了算,但是我想拿刀自杀时又想到澜儿。”
刘母对于苏宁说的这个人脸,很是不解。如果家里没有人,又怎么可能看见人脸,她看向苏宁问道,“这不会是撞鬼了。”苏宁摇了摇头,“不是,应该不是,我们家旁边就住着一位先生,有些本事。要是我家中有鬼,他肯定能第一个知道。”刘母点了点头,那是什么除了这个,她就想不到还有什么是一样的了。
苏宁长叹一声,“那些人脸我都不认识但是我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笑我护不住儿子笑我澜儿到现在还是个不会读书的傻子。我日日在观音前求我澜儿平安,但她还是那个样子。每次看见她,我都能想到那日她双耳流血躺在地上的样子。”刘母也不知道怎么说,便抬手戳了戳苏宁的胳膊,“好了,你就别哭了。”
苏宁点了点头,但还是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刘母叹了口气,“唉,那彦清没说他要干什么?”苏宁道,“他说让我跟着他去京城,我说我不想去,让他带着澜儿去就行了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刘母深吸口气,像是气急了一样,教训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这般没头脑,你一个人回去受苦吗?不去?”
苏宁摇了摇头,刘母啧了声,“你不去那澜儿能跟着刘彦清去?她是什么样子你比我清楚不少,到时候她一个人跑出去找你被人抓走了我看你去哪哭。”苏宁吸了吸鼻子,回答,“娘你放心这个我都想好了,到时候让他看着不许出门,也就不会跑了。”刘母直接抬手打在她的背上,“你光想着你自己实在欠打。”
刘母下手没有很重,所以苏宁几乎感受不到她在打自己。“你光想着自己,那娃若是能照着你说的来,那便不是你亲生的了。”刘母道,苏宁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木板,回答,“若是真的跑出去,再找人抓回去就行。我是不愿意回去,当年要是听了我爹的话,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但是我没有听,还怎么回去。”
刘母叹了口气,“你是不管多久都过不去了,人早已经离世你跟着去又怎么样。那刘武不回来便从今起不要回来了,我也当从没生过他。”苏宁看向刘母,将她的手给拉住,“娘你别气坏了身子,咱们不说这个了。”刘母缓了口气,说道,“你叫我怎么能不生气,一个两个都不听话,唉,你也是一个样子,犟。”
苏宁听见这话,以为刘母像刘彦清说的那样,赶忙站起身往出走。刘母将她叫住,“等等,你要去哪?”苏宁顿住,转过身看向刘母答道,“我之前听刘彦清说,他回来娘生气了病重。我怕…”刘母叹了口气,“你别出去了就在这坐着,我都在这躺了很久了,不见好把人叫来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了几碗药罢了。”
苏宁又准备往外走,刘母将她叫住,“好了别去了,在这坐着。”苏宁道,“可是,要是万一严重了可怎么办。”刘母叹了口气,解释,“你过来吧,我看那政生给我寻的那个人一点用都没有。每次给我一看我都要难受很久才好,要不是那娃不给我吃药,我现在说不定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苏宁愣住,站在原地。
刘母抬手让她坐过来,苏宁没有动,依旧是站在原地看着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那站着。”刘母问道,苏宁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被刘政生困住的时候,他拿了不知道是什么药用来对付她。中药之后就是只能躺着,什么都干不了,而且还说不了话,之后稍微好一点了,说话就是刘母现在的这个声音,她不言。
刘母还以为是自己刚刚跟她说话说得有点过分了,人家怎么说也是在关心,又没有做什么坏事,便说道,“你还是过来坐着,我真没事,啊。”苏宁点了点头,又重新坐在床边。刘母见她坐过来,便没有再提那件事,又重新问了一个问题,“要我看啊,彦清要带着你去你就跟着去,回了京城你也好给她择良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