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我们让村民送了些开水过来,就从车上搬下早已准备好的几大箱方便面,分发给每个民警。我跟鹿学成边吃边合计了一下,吃完之后,分别带着人离开了会议室。我、马兰和汪家卫继续勘查现场,搞尸体检验,其他人则继续开展调查走访工作。”
“再次去到那个水窖的时候,水窖里的水已经被抽得见了底,我站在边上一看,水窖底上布满了厚厚的淤泥,还有好多石块,随便一数,不会少于四五十块,而且几乎是铺满了整个水窖的底部,并不是只集中在某一个区域。大的有一个小凳子那么大,小的也跟一个手机盒子差不多。”
“看见这些石块,我觉得非常的眼熟,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梯田的石脚,就是这种材质的石块,在水窖附近,到处都是。我找来这个水窖的主人,他告诉我,水窖他经常清理,里面是绝对没有这些大石块的。”
“水窖深达三米,内壁上全是绿油油的青苔,青苔上密密麻麻爬满了细小的蚂蟥。这些青苔上,还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划痕,非常的多,划痕的范围,相对集中在内壁正中间的这个区域,整整一圈都有。划痕从粗细程度来看,只有一粗一细两种类型,由于隔得较远,受到条件的限制,不到面前仔细去看的话,根本无法分辨到底是什么痕迹。”
“没办法,虽然内壁上这些密密麻麻的蚂蟥让我有些头皮发麻,但我只能下去,也必须下去。向村民找来一架梯子,我犹豫了一会儿,就爬了下去。等我站在水窖里,脸凑到内壁前,才真正看清楚了这些所谓的划痕。其实,这些根本不是什么划痕,而是脚用力蹬在上面形成的蹬痕。有从上向下的,也有从左向右的,各个方向的都有,总之,非常的凌乱。我看了一会儿,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又用尺子测量了这些蹬痕的大小。”
“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人都觉得现场已经勘查得差不多了。其实不然,我依然不放心,又让人找来一个大桶,在上面结了一根绳子。水窖上面的人把桶放下来给我,我把石块一块块的放进去,他们又将桶拉上去。整个水窖底,大概有几十块这样的石块,我们忙了近一个上午,才把石块搬完。之后,我依然不放心,又找来个铲子,用同样的方法,把池底的淤泥运了上去。功夫不负有心人,池底淤泥清理了以后,我们又发现了两个手电筒和一件男式外衣。“
“这两个手电筒,塑料的外壳,看上去还非常的新,是农村里最常见的那种。电筒里浸满了水,已经损坏了。外衣是件很普通的灰色休闲西服,从这件西服的内兜里,我们找到了一本存折、一部破旧的山寨手机和三块钱人民币。手机浸满了水,根本无法再使用。存折上的账户名字,是沙学明,也就是死者沙聪旺的父亲。从上面的交易记录来看,上面每月都有三百多块钱打进去,每次钱打进去之后没多久,就被取走了。”
“后来,我找过死者的母亲,她告诉我,这个存折一直被儿子保管,里面是他们一家的扶贫救济款,每月都会打在这个存折里。里面的钱他们老两口从来没见过,都被儿子用了。我当时听到这话,真有种想去尸体上再踩两脚的冲动,这种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不孝之徒,死了真是活该,真是报应。”
说到这里,秋宇有些咬牙切齿。把面前的茶水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又掏出烟点上。赵丽玲见状,赶紧提起水壶把秋宇的杯子续满。
秋宇道了声谢,又猛抽了几口烟才继续道:“虽然有了这些新的发现,但我却实在高兴不起来,这种长期浸在水里的东西,要想在上面取指纹或者dna,实在是艰难无比。我把电筒取了上来,细看了一下,发现两个手电筒的开关都是开启的。”
“之后,我们又对尸体进行了检验。整具尸体,衣着完好,脱掉衣服查看尸表,所有的创口,全部集中在头的前额和顶部,后枕部却没有任何的创口,手掌和手臂上发现了少量淤青和创口,很明显是由于抵抗而形成的抵抗伤。其它部位都是完好的,并没有受伤。打开头颅,整个颅骨多处骨折,颅内有大量的出血。将死者的胸腹腔打开以后,心脏没有点状出血,肝脏切面没有出血,气管内和胃内都没有发现溺液,这些典型的溺水死亡征象都没有见到。这些情况发现,足以说明,死者是因为受到外力击打头部,造成颅脑损伤导致的死亡。”
“死者头部的创口,各种形态的都有,而且都不规则,星芒状和条棱状的居多,这说明,击打死者的工具,是一种有平面,但却极不规则的工具。这种工具,现场水窖里的石块,最为吻合。我将水窖底部捞起来的石块逐一看了个遍,因为被水浸泡的关系,所有石块上面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毛发。虽然如此,我也还是有所发现。这些石块之中的其中一块,只比手巴掌略大一点,有些近似长方形,既有平面却又不规则,拿在手中刚好大小适中。造成死者头部这些创伤的,我认为,最有可能就是这一块。”
“死者所穿的迷彩解放鞋,鞋底有很多圆柱形的胶钉,鞋梆上是竖形凸起的条纹,测量以后,与水窖内壁上那些蹬痕的粗细大小非常的吻合。”
秋宇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赵丽玲,认真的问道:“现场和尸体的情况我说了这么多,你跟我说说看,你是怎么分析的?”
“呃.......呃…….这个嘛……我觉得,反正死者是在水窖里被人打死的,更多的我说不上来。.”赵丽玲正听得入迷,没想到秋宇会这么问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的准备,有些害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