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秋宇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强行忍住眼中渐渐升起的水雾,又继续说道:“这种办法,实在是逼不得已,不过,效果却还是很明显,这些人,不但没有真敢公然对抗我们,而且,从此以后,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干脆便不来了。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又这么坚持着守了两个月,才松懈了下来,不过,却不是完全停止,偶尔,我们还是会去哪里守上一段时间。”
“有一个周末,所长一个人带着协警值班,其他人都各自回家休息去了。他刚刚出警回来,刚好路过以前我们经常守的地方,又刚好看到,那些该死的流氓恶棍,居然又回来了,还摆起了赌局,吸引旅客前来参赌行骗。当时,警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和一个协警,换做别人,或许真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而离开了。但他的骨子里却不是这样的人,二话没说,他便上去抓人。见到突然出现的警察,这些人明显吓了一跳,四散而逃,不过,还是有两个被所长抓到了。认出这名警察居然是派出所的所长之后,这两人也还算规矩,并没有硬来,乖乖跟着所长便回到了派出所。”
“刚回到所里,所长便关闭了手机,又将派出所值班电话的电话线都给拔了,为的,就是不想接到任何领导,关于如何处置的任何电话。他只想用一个警察的方式,法律赋予的方式,来惩治这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也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根本无所谓。直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所长却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他们才感到事情不妙,渐渐慌张了起来。”
“对于这些人,所长一直都很深恶痛绝,不但给他们带上了手铐,连脚镣都拿了出来,给他们戴了上去。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所长便将其中一个人,带到了办公室进行审讯。谁知道,审讯的过程中,这人突然晕了过去。这种突然晕过去的情况,正是这些人常用的手段,一开始,所长也以为这人是故意假装,直到摇了好长时间,他也没醒过来,脸色还越来越难看,所长才发觉大事不妙。我们派出所本来就在乡下,离城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等所长心急火燎将他送到医院的时候,这个人已经离死不远,抢救了没几分钟,便死得彻彻底底。”
“这种事情非常的麻烦,看来,你们所长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牵连。”杨家才皱着眉头,忍不住插嘴说道。
秋宇苦笑了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才无奈的说道:“何止是受到了不小的牵连。”他顿了顿,又痛苦的说道:“后来,这件事在这些流氓恶棍的操作之下,被炒得沸沸扬扬,为了平息事态,公安局同意了对方的赔偿要求,一共是赔偿人民币五十万。而且,所长作为此次事件的主要当事人,其中的十万,由所长个人承担,另外,还一纸文件,将他清除出了公安队伍。”
“所长的家,本就在山区,家里老老小小加起来,一共有六口人,几乎全靠他一个人的收入来维持这个家。在那个每月工资只有几百块的年代,十万块钱,跟天文数字有什么区别。他被开除之后,家里连生活都成了问题,何况还面临着如此沉重的债务。所长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辛辛苦苦攒下了一万多块钱,又到处东借西借,才凑够了五万。”秋宇的情绪有些激动,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些流氓,这些垃圾,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拿了那五万之后,根本没有收手的意思。再加上所长已经被开除了,没有了警察的身份,他们更加的肆无忌惮,拼命逼着所长拿钱。我们所里的几个弟兄,平常并不知道结余,遇到这种事,真是有心无力,想尽了办法,又凑了两万。可惜,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一点同情心,依然不依不饶的找所长要钱。他实在没有办法,一边到处借钱,一边到处打工,可是,这些垃圾,所长去到哪,便跟到哪,不断的冷嘲热讽,恶语相加,甚至有时候还动手动脚。没多久,所长便给逼得重病不起,更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他便撒手而去。”说到这里,秋宇眼中,已经布满了泪水,他强忍着,哽咽着说道:“三万块,仅仅只是三万块,他们便逼死了所长。”
“纭钡囊簧罴也乓话驼浦刂氐呐脑诹嗣媲暗淖雷由希成锨嘟畋┞叮鸬溃骸罢舛际切┦裁丛又郑党隼矗也徽一峤且桓龈龅拿鹆耍献泳筒恍昭睢!彼低辏殖迩镉詈鸬溃骸案嫠呶遥庑┤说拿帧!
见他居然如此激动,秋宇也不禁恻然,擦了擦眼泪,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不必了,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些垃圾,也没有谁能有好报。”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过了几年,他们这伙人的老大,也就是整件事的主使人,将自己洗白了之后,开始转行做正经生意,还赚了很多钱。不过,大概在四年前,他们一家四口,在高速公路上出车祸,全都死于非命。而其他人,在这些年中,也陆陆续续出事,有的被人砍死,有的犯了事,早进了监狱,有的吸毒,现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离死也已经不远。还有的人,也享受了一把被人追债的乐趣,现在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秋宇苦笑了笑,又道:“曾经,我抱怨过,抱怨老天的不公,让这么好的一个人英年早逝。现在,我却觉得,老天才是最公道的,从不偏袒任何人,也从不放过任何人。”
听完秋宇的话,杨家才因愤怒而显得扭曲的脸庞,渐渐恢复了原样。他突然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一到,一切皆报。”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问道:“你的承诺,是不是对这位所长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