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倩莺走后,老太爷才说出最后两个字,“补偿...”
诸葛光耀向爷爷点头后转身走了,什么也没说,似乎得到了答案。
当路驰铭与楚云分别找到他们的对手,剩下十一号人就开始对赵歌、悟痴、诸葛翔风进行围杀,三人隐没在黑夜中,三人朝着诸葛翔风的方向追去,八个就对赵歌和悟痴方向追去,这个队伍原本就不是什么铁板一块,只不过借于路驰铭明面上的号召力来达到一个微妙的默契罢了,每个人心中的算盘和寄托致使有三个人死于非命,与追杀诸葛翔风的那三人截然相反,这三人默契异常,攻守更是讲究章法。
他们持续追击了一段时间便停了下来调整呼吸,诸葛翔风在三十米外的一棵大树后不敢有丝毫异动,两眼微眯仔细观察三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只是看不清真容,自然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一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靠在树身上,浓眉,面部轮廓清晰。俨然成为这支小分队的头,他两只手掌各缠绕有两圈钢链条,一米来长,钢圈拇指粗细,月亮余晖映照得油亮且有光泽,他仔细摩擦着说道,“有我们三个人护卫,那小子竟还能刺杀了樊少爷,樊家老祖宗若是知道,我们三人怕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啊。”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在一旁轻拂剑身,不以为意道,“天高皇帝远,樊家老祖宗虽然统领龙帮情报机关,总不能翻了这天吧,只要我们此次摘下那个人的脑袋,我看我们的命就还可以悬着。再说樊家那么多子孙,少了樊玖一个等于少个祸害,你说呢,长情?”
缠着手链叫长情的男人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临来参加排位战那一晚,那畜生还把一位刚从某ktv骗来的女大学生,拖到森林西南角那边在天寒地冻的天气打野战,由于嗑药剂量过大兴奋过头,生生把人家女孩子冻死,干死。
一旁身材壮实一些的年轻人一拳轰在树身上,树身一阵摇晃,他双眼血红,“要不是他生在一个了不得的家族,有个有权的爷爷,有钱的老爹,不知道死过几回了。现在倒好,死了还要拖上我们,真他娘的来气。”
扶剑男子从大石上站起身来,“小南说得在理啊,要不是当时来了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小和尚,我说不定也要出血。”
长情淡淡点头,“那两个人都不简单啊,身法更是了得。走吧,我们的追击方位不变,那人就在前方不远处不敢泄露踪迹,我们动他才动,有些狡诈,我们就陪他玩玩,走。”
三人再次动了,身影再次模糊起来。诸葛翔天两眼越发凌厉起来,将手中早早准备的一颗石头丢向一旁数木,石头连碰几棵大树后才掉落下来,成功让那三人听到动静,然而那三人竟然逆向袭来,诸葛翔天被迫急退,这三人合力,他没有胜算,但只要干掉其中一人,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场游猎持续到半夜四点,双方才开始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那时的诸葛翔风躲在地下,一些杂草覆盖其上,加上原本就昏暗的天色与自身的黑衣,将他的身形掩盖得几近完美,这时所有人的神经都是高度戒备的,且双方的经验值更是相差不多,很是谨慎。
叫小南的壮硕男子停在十多米外,这个男人并未做太多停留,而是极速向前奔去,只是越是向前越是越让他神经紧绷,这是...已经来不及考虑,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左侧袭来,速度极快,小南凭借本能后仰,原本就处在高度奔跑状态下的他随着惯性向前划去两米,此时跟埋伏于此的诸葛翔风仅两米之距,没有任何侥幸的,一把刀在他身形未停稳就洞穿他的后心,只来得及一声冷哼,便软倒在地。长情在发现情况后第一时间出现,两条绕手钢炼呼啸过去,声如细丝,可想而知他处在怎样的暴怒状态,另一边扶剑男子一剑封锁诸葛翔风下盘,成功在诸葛翔风大腿处留下一处剑伤,诸葛翔风闷哼一声侧身躲过钢炼,一刀与钢炼触碰,火花四溅,手腕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急退两米,但两人如同附骨之蛆般任他退跟他退,诸葛翔风压力倍增,扶剑男子这时一个竖劈,凌厉至极,长情钢炼封锁右路,刚猛步法配合一丝不苟,诸葛翔风的动作出现了半分凝滞,但依然不敢硬碰那条钢炼,一刀挥在钢炼尾部的爆发点,身形右移,扶剑男子竖劈失败后,竟灵感来袭反身使出一记柳叶刀(剑),成功洞穿诸葛翔风右移停顿的左小腿并急促抽出,诸葛翔风一声冷哼,左手精致小刀竟是脱手而出刺进扶剑男子额头,一击毙命。
原本攻守兼备的战术,在诸葛翔风决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策中破裂,但在破裂前的这一击钢炼成功扫中右臂,惊人的力道径直扫飞诸葛翔风四五米后翻滚在地,右臂直接骨折,左小腿鲜血模糊。若不是在最后右脚及时踢向长情肋下使挥动的力道出现一分凝滞,他的右手臂或被直接扫断,生死不知。
长情手持钢炼一步一步向诸葛翔风走去,双手越发紧握钢炼缠绕的手掌,作为樊家聘请的一级打手,三个同伴和一名樊家三少爷的死去已经不能赋予他再次进入樊家,享受优厚待遇。此刻他忽然起了强大的报复快感,为了三个曾与他把酒言欢的兄弟,这算举手之劳,出来混都要还的,这就他妈的是江湖了,长情盯着倒地的身影一刻也不曾眨眼,杀人与被杀,往往就是在这种诡道中产生,长情在三四米外止住脚步,笑道,“都是行家,起来再战,看你也杀了不少人,这点魄力应该是有的。”
诸葛翔风阴恻恻地笑了起来,颤巍巍的起身,极大的疼痛让他与积累很久颠覆的力道使他站稳后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看着长情,“你要杀我?”
“哈哈哈.....杀,为何不杀?”
“那就来吧,我站着呢。”诸葛翔风扯动嘴巴。
长情左脚前倾力道加重,顿时前冲,诸葛翔风嘴角泛起冷笑,左手顿时向前一挥,夹杂着落下白雪和泥土打在长情脸和眼睛上,长情顿时凭借本能两手上下挥动钢炼封锁偷袭路线,右脚猛然前踏翻身而回,事实上这种保守打法很是稳妥,但是诸葛翔风却没有在他挥动钢炼时浪费时间,早已在他翻身回去时抓住了这绝佳机会,先行侧身一秒,在他悬空踏地之际左手握拳全力击向长情右小腹,诸葛翔风没有任何停留,右腿发力起跳来到坠下的长情面前,刚刚随手拔下的精致短刀轻松在长情错愕的目光中闪过。
诸葛翔风笑了起来,很是阴冷。
这时天色微亮,他独自一人走出这片森林,在森林边缘他发现一个必将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她白衣如雪,温婉如六月荷花,万千仪态似乎都能轻松驾驭,似皎月,轻印人心。
诸葛翔风冷漠的脸部线条在这一刻柔和舒展,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那名女子,来到他身前轻轻蹲下,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把这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放到肩上,一步一步离开这里。
在走出的那一刻她转了一次头,回望。
没人看清她眼里的涵义,只是紧咬嘴唇,前行。
有失去,方有所得。
何况是天道?
命中一年后可窥视天机的男人就这样在这场大战中残了一条腿和手臂。
退出这场角逐。<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