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儿不解茉儿的意思,问:“茉儿?难道你对温公子,就没有好感吗?你比兰心小姐漂亮,不如,夺了她的所爱怎么样?既可以报你的一箭之仇,又可以求得一生幸福。”
呵。茉儿只冷笑一声说:“没有,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太尖刻,太敏感。自他第一面就看得出她在报复,就对他说出那么难听的话,不过是为了孟一苇开脱。
锥儿歪着头说:“他很好啊。如你所说,很有耐心,人又生得那么漂亮。”
茉儿不理锥儿,说:“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锥儿苦着脸道:“准备好了。小姐,干吗要那么多脏沙土。”
茉儿不理她,说:“你为我找一个长方形的容器,把沙土倒在里面,再把我床头的铁笔拿进来就行了。”
锥儿道:“都准备好了。”
“那你去睡吧。”
锥儿道声是,走到门口又问:“那么,明天还是晚起?”
茉儿想了想问锥儿:“如果是你,会怎么样?”
锥儿笑一声说:“要考验他的耐心,自然是接二连三的晚起。”
茉儿却摇头,说:“不,早起。”他那样的人,不需要这样的考验。次数太多,总会露出破绽。
锥儿半夜起来,无意之中看一眼茉儿的房间,烛火摇曳,她还没睡,不知道她在弄什么。有心为她倒一杯热茶,想起白日温暖茗喷出的茶,只苦笑一声,作罢。
茉儿很早就起床了。在花园里跑了两圈,身上微微冒汗,这才回到屋子。
锥儿打好了洗脸水,见到茉儿问:“小,小姐?你这么早去哪了?”
茉儿淡淡道:“出去转了转。”
锥儿道:“你真好精神。昨儿我见你都快三更了还没睡,怎么这天才亮你就起了?”
茉儿正弯腰洗脸,听锥儿这么说,直起身说:“锥儿,不许对任何人说我睡得晚。”
锥儿吐吐舌头,说:“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还有人管吗?”
茉儿却冷下脸来说:“出去,跪一个时辰。”
锥儿吓一跳,哀求说:“小姐,我再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
茉儿擦了脸说:“再多说一个字,就多跪一个时辰。”
温暖茗进院的时候,见锥儿跪在院子中间,快冻成冰人了。
鼻子通红,眼睛也是红的。
温暖茗问:“这是怎么了?锥儿?大冷的天,谁罚你跪在这?”
锥儿哭丧着脸说:“是,是小姐。我就说错一句话,她就生气了。”
“快起来,小心冻坏了身体。”温暖茗不由分说就拉锥儿,说:“我去二小姐面前替你讨个情。”
锥儿道:“谢谢温先生,可是小姐没发话,我是万不敢起来的。”
温暖茗进到书房,见茉儿歪着身子在书桌上瞌睡,不由得着恼,拿戒尺敲了敲桌子说:“二小姐。”
茉儿睁开眼,亮色在她眼里一寸寸展开,房间里所有的死的物件都开始有了颜色和生命,她缓缓的说:“哦,是温先生。”
温暖茗心底滑过一丝震颤,他发现自己每每在孟清茉面前很容易失神。他自己本就是个漂亮的人,对一般的女子,毫无感情,可是唯独对孟清茉。他开始痛恨自己被她迷惑,沉下脸说:“数九三冬,你怎么能让锥儿跪在院子里?就算她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改过就好,何必如此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