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黎明时分,
昨夜,凶猛的异兽退去,战争得到短暂的歇息。疲倦的战士已经在梦中安眠。
防线上一片静谧,只有寒风在呼啸,出呜咽之声,仿佛生命最后的哀鸣。浓浓的血腥味伴随着风声扑面而来,令人肠胃徒感不适。
哨兵安德鲁坚守在高达百米的t望塔上,如岩石般的脸容面无表情,只是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化不开的忧愁与思念。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一块青花木雕琢的护身符,那是父亲临行前塞到他手里的。护身符的表面已经被他摸得十分光滑,却保存得很好。
安德鲁三年前来到塔塔布托军事镇服役,经历的残酷战斗不下百场。昔年还是一名稚嫩懵懂的青年,现在已经是饱经战火的老战士了,两鬓有了白,眼神也格外深邃,有了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沧桑,其实他还不到二十五岁。战斗的三年,他没有回过一次家。
“也许,我没有机会回家了。”安德鲁突然呢喃了一句,声音淡淡的惆怅和悲伤,消散在寒风中。
今年的形势太恶劣。短短两三个月,经历了十七次大型的异兽潮袭击,而另外大大小小的零星战斗更是不计其数,战斗异常的艰难惨烈,战士们几乎没有机会好好休息。
军队减员严重,前赴后继的身影中,那些朝夕相处的亲密战友,很多已经消失在安德鲁的眼前,唯有记忆中,依然保留有他们的音容笑貌,如同残旧的黑白照片,淡淡的思念与温馨。
残酷的现实,他们都葬身在异兽血腥残暴的爪牙下,他们的尸身都残缺不全,他们甚至没有一块简陋的墓碑,没有一颂歌,他们只是一群默默消失在天地中的无名英雄。
也许,荒野外的无名野花,会为他们开放,在春天的时候,默默地绽放生命中最美的一刻。
“或许,我也是其中一个。”
丝丝冻雨随着寒风飘洒到安德鲁的脸上,带给他深切的寒意,但他毫不动容,目光依然坚定地眺望着远方。视野开阔,但此刻,能见度颇低,烟雨朦胧,天地苍茫一片。
就在天的那边,浓密的丛林中,潜伏着人类的死敌――异兽。浓重的阴影,仿佛潜伏的巨大野兽,朦朦胧胧,看不清世界的真相。
一道雄伟的钢铁防线在平原上延伸,如同蜿蜒的巨龙般,巍巍峨峨,将人类与异兽隔开,如同两个世界。
这道坚固的钢铁防线,厚达十米,却到处凹凸不平,血迹斑斑,已经严重变形,很多地方,如同扭转的麻花一般。上面每一道凹凸痕迹,都记录着战争的残酷激烈。
在防线的一边,是无数异兽的尸体,堆积如山,横陈在湿漉漉、泥泞的烂叶泥浆地中。它们的尸体早已流光血液,到处可以见到低洼的地方,积成了一个个血池。还有一些白森森的骨头从泥土中露出一截,那是随地埋葬的异兽尸体,在连日的雨水冲刷,和异兽的践踏下,露出地面的异兽骨头。
在防线的另一边,是无数简陋的房子,大多是一些新建的木屋,很多还带有树木清新的木香。这些木屋都是给战士们作短暂休息用的,所以并不结实,再漂亮坚实的房子也经不起异兽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