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走吧,这地方待不住了。”赤尊说了一句,转身,径直走进幽冥洞。
“赤尊前辈,你们呢?”风苍劫高声问道。但赤尊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幽冥洞中了。
风苍劫看着幽冥洞,默默站了片刻,才转身离去。许久后,一道身影由虚而实,竟然是方才离去的赤尊。他看着风苍劫离开的方向,脸色复杂。
“主人,我这么做,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他摊开手掌,有一柄绿色小剑。小剑扭动,想要飞走,但如何也离不开这手掌。这一刻,绿色小剑成了如来手掌中的孙猴子。
看着绿色小剑,赤尊叹息一声,消失不见。
一处星空里,有块古碑,高九米,通体漆黑。一道裂痕自上而下地出现在古碑上,两侧,也还有些细小的裂痕。这时,赤尊身影在古碑前凝实。他看了看古碑,盘膝坐下,双手捏印。霎时,一颗颗星辰从他身后浮现,细细一数,他身后的星辰不多不少,正好一万颗。
这一万颗星辰以某种规律运转,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万星当中。赤袍,额上生有弯曲双角,面容白净,嘴角带着邪魅的笑。这道身影,赫然是风苍劫。他看着下方盘坐的赤尊,咧嘴一笑,忽的一掌拍下。噗,赤尊一口逆血喷出,一下晕倒在地。
“小小蝼蚁,也妄图占算我!”万星当中,风苍劫轻语,随后散去。
忽然,黑色古碑咔咔作响,然后一条条裂痕浮现。瞬间,黑色古碑就布满裂痕。
离开幽冥洞后,风苍劫沿着右面一条道飞去。与来时遇到蓝色大龙不同,一路上颇为安静,并没有什么怪物拦路。
不知飞了多久,风苍劫忽然停住。在他身前,出现一条河。河水呈黑色,宽有万米,流动无声。河畔,立有石碑一块,上书“忘川”二字。这时,河上突然出现一条渡船,白色的渡船。
渡船临近河畔时,风苍劫才看见撑船的人。那是一个瘦小的老头,皮肤面容和开裂的老树皮一般无二,尖溜溜的脑袋上戴着一顶草帽。他手中,握着一根白色竹竿,撑船用的。
“要渡船吗?”老头问。
风苍劫点点头,走上了船,在船头盘膝坐下。这时,风苍劫才看见老头双眼黑洞洞的,竟然是一个瞎子。
“没吓到你吧?”老头问。
“没有!”风苍劫道。
闻言,老头笑了笑,不再开口说话,径直开船。老头的力量极大,手也很稳,白色渡船走在河上,一点都不抖,也没有偏移,走的都是直线。
当船来到河中央时,吹了一阵风,一阵哭声一样的风。听着风,风苍劫听到幽怨,听到不甘,听到眷念,听到欢喜。于这一刹那,风苍劫似乎听到了人世的悲欢离合与喜怒哀乐。
渡船仍在继续,风却住了。老头告诉风苍劫,没人渡河时,他就自己渡河,然后在河中央听红尘,然后唱歌。
风苍劫告诉老头,自己想听他唱歌。老头没有拒绝,他告诉风苍劫,歌名唤作“听红尘”。
“一树花开落,风尘满堂无,爱恨痴缠绵,恩怨噬愁茧,化雨觅......”
歌声时而苍凉,时而欢喜,像极了那阵风。
一曲终了,船也到了河畔。
风苍劫起身,取出几块星晶,作为渡河费用。老头不愿收下,只说有酒喝口就行。风苍劫想了想,取出黄泉酒,递给老头。老头鼻子嗅了嗅,道声好酒,然后饮了一小口。
收好黄泉酒,风苍劫跃下渡船。在老头的手掌下,白色渡船又向河对岸驶去。河面上,又响起:“一树花开落,风尘满堂无,爱恨痴缠绵,恩怨噬愁茧,化雨觅......”
风苍劫望着渡船远去,而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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