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谢谢安二公子了,这让本王如何过意的去?”李琎倒是当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答谢道。
安庆绪却笑着摇摇头:“王爷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如此客气,难道是不把庆绪当朋友不成?”
“呃……”李琎顿时语塞,红着脸抿住唇。
倒是安庆绪见他内衣都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又开口道:“王爷出了这一身汗,最好还是早点更衣,以免着凉。”
“哦,对……”李琎这才想起来,马上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想要换衣服,可手指刚碰到衣襟,就想起来一事,尴尬的冲着安庆绪笑了笑:“安二公子……”
安庆绪会意,转过身去,李琎才解开衣衫,换上一旁的干净衣裳。
等他更衣完毕,安庆绪才回身,接过李琎换下来的衣服,笑着说:“王爷的病还未痊愈,需要多多休息,庆绪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见安庆绪离开,李琎不禁吁了口气。
虽然有着许多疑问想要在安庆绪这儿问出答案,想要知道在长安的时候,打伤哥舒碧的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协助他父亲安禄山,有着大逆不道的野心?但对方的温柔体贴,让他每次想问的时候,见到安庆绪的温和笑容,就把想好的问题默默的又咽了下去,于是一拖再拖,竟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而安庆绪的这份体贴,这份温柔,这份无微不至的关心,竟让他的心也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摇摆起来。
他究竟该不该相信安庆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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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营帐,安庆绪就转身走向远方角落处的一顶小帐篷。
帐篷很不起眼,但帐前守着一名黑衣人,见安庆绪走近,就连忙上前行礼,然后贴近低声禀报道:“阿史那可汗把他送回来了。”
“哦?”安庆绪闻言,秀气的眉扬了扬,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让他那姣好如女子一般的面孔也显得凌厉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儿,就问道:“可汗说了什么没有?”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可汗说,虽是美味,却非绝色,未免意犹未尽。”
安庆绪听了咋舌:“如此说来,他还是没死心呐?”
说这话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往李琎休息的营帐扫了眼,就下令道:“守在这儿。”
说完就自己掀起帐帘弯腰走了进去。
帐篷内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几一案,上面放置着水盆巾帕等物,还有几个小小的白玉瓶子,像是伤药,正中是一张铺着动物皮毛的矮塌,上面躺着一人,盖着绣背,面孔朝向里面,看不清样貌,只能见到乌黑的头发仿佛黑缎一般披散下来,凌乱的蜿蜒在床榻边。<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