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怀远脑海中急转了起来,开始思索眼下应付的办法,稍微思量了一番之后,高怀远便拿定了主意,抱拳对夏震说道:“眼下要是让卑职分兵去监控这些班直,显然会引起他们的防备,而且很容易生摩擦,一旦本不该出事的时候,反倒容易出事!而且卑职眼下要控制多处内城城门,还有太子府以及皇宫外围,最多也只能抽调一营人马,来作为应急使用,尚不足以对付这数个班直,眼下只有殿帅出马,将这几个班直的统制乃是正副将先调入到殿前司侯命,然后暂时将他们滞留在殿前司,如此一来这几个班直群龙无之下,自然也就闹不出太大的事情!卑职只要再加强一下对这几个班直的监控,料定也出不了大事!另外神勇军那边也可抽调一些兵力,加强对这几班人马的监控,将会更加安全一些!”
听罢了高怀远的主意之后,夏震思量了一下,觉得高怀远的这个办法不错,现在虽然内城之中已经是厉兵秣马,但是整体上还算是安稳,没有大乱起来,而且这几班人马虽然态度不明朗,但是也并未作出太过分的事情,只是眼下有些执行军令拖延罢了,他毕竟还是殿帅,调这些人到殿前司问事倒也符合常理,先控制住这些主将,剩下的人也就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于是夏震点了点头:“高都统倒是很有办法,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你尽量抽调一些人,在诸班直营盘之外侯命,一旦现有人闹事的话,就地进行弹压!我这便派人招这些人过来!至于神勇军那边,我会抽调一些兵马过去的!你特别要注意一下太子府的动静,假如有人想要兵变的话,那么他们的要目标便是太子府!此乃重中之重呀!”
高怀远点点头离开了殿前司,而此时早已是快到了天亮时分了,高怀远不敢怠慢,以最快的度派出了华岳带了一营兵马,直接进驻到了诸班直营盘之外的一个临时强征的大宅之中,作为应急的一支队伍,随时防备诸班直那边出什么岔子,而他自己马不停蹄的在城中各处要害之处进行巡视,生怕这个时候再出了什么纰漏。
眼看黎明将近,早朝时间临近,外城的一些朝官开始聚集在内城各城门处等候入城,大家站在诸门之外议论纷纷,许多人都不清楚内城之中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有些人心惶惶,感觉得到内城之中定是生了大事了,连外城的侍卫亲军步军司的方书达,在昨晚也加强了对外城的兵力,总之临安城之中可以说是乌云压境,让人开始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而这个时候史弥远才传令给诸门,只开偏门小门,放这些朝官入朝,不得其他人等入内城。
当内城诸门打开之后,这些朝官小心翼翼的在护圣军的盘查下进入了内城,随即城门便立即又被关闭了起来,将内外两城再一次隔绝成了两个世界,朝官们惴惴不安的朝宫中垂拱殿走去。
虽说当今圣上龙体欠安,早已不怎么亲临早朝听奏了,但是早朝却依旧没有停止,京中朝官还是要按时上朝,将各自的奏本呈交给中书省,然后领取各自已经批阅过的奏本,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惯例,但是真正把持着朝政的却是史弥远一党,说白了,这段时间南宋朝廷的运作可以说完全被史弥远掌控着,大家不过是来走走过程罢了。
随着朝中诸官员基本到齐之后,一个黄门太监出来,当众宣布了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当众宣读了昨晚刚刚由史弥远等人炮制出来的那份诏书,诏告朝臣从今往后,原来的沂王养子贵诚被册封为皇子,赐名其为赵昀,擢升其为武泰军节度使,同时册封其为成国公。
诏书宣读之后,立即引起了朝堂之中一片惊声,许多大臣立即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这个消息对许多大臣来说都很意外,不知道平白无故之中,为何忽然将沂王养子贵诚立为皇子,虽说当今圣上已经没有了亲生儿子,但是不是还有一个沂王的儿子赵竑吗?怎么突然间又把沂王养子赵贵诚册封为皇子了呢?
不少大臣可以说还都被蒙在鼓里,但是所有人根据昨晚内城宵禁一事,在这件事中嗅出了浓重的阴谋的味道,但是却没几个人敢站出来表示反对。
只有支持太子的那些大臣们立即便知道此变故中蕴含着的威胁,于是那个韩姓大臣立即出列,对站在文臣前列的辅大臣史弥远开口说道:“此事下官有异议,当今圣上龙体欠安,岂会此诏书,另立皇子,难不成圣上身体已经痊愈了不成?下官认为此事不足以服众,请史相给诸臣解释一下吧!”
史弥远抬了抬他有些浮肿的眼皮,他这年纪熬了一夜,也算是难为他了,这会儿他的脸色更加白了许多,眼袋也看上去肿了一些,他翻翻眼皮冷笑了一声道:“韩学士此话何讲呢?难不成认为此诏书有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