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有一颗子弹划破杜鸿飞的左肩血流不止,他来不及包扎,艰难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机枪弹匣,右手按开机枪空弹匣的卡榫,他用力把满弹的弹匣装上继续开火,他咬紧牙关扣动扳机一颗颗火点飞向一火力点,片刻对方不再发出亮光。
敌我双方此时火力对比为3:2
江水从侧面锁定一处离他较近的火力点,那机手的枪口火力持续时间较长,大致确定人影轮廓后江水射出一发子弹,对方枪口焰口立即消失。
江水较为满意地拉开枪栓退出弹壳,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一阵弹雨朝他的射击阵地射来:这小子没死啊,真麻烦,我不解决掉你我就不姓石了。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是他刚刚差点搭上小命从战场得来的经验,为此他不敢恋战,旋即转入下一个狙击阵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对方仍采用三发点射的射击模式。
从几个檀木箱堆叠成简易工事所构成的射击孔:一支步枪微微伸出枪口,枪准星与标尺缺口处后面一张俊朗的脸,他的左眼紧闭右眼圆睁。
食指又再次徐徐加力,一颗子弹欢快地从枪口飞,出完成它对最终的目标宿命的一击。子弹带着呼啸直接从机枪手的胫部动脉处划过,其血液喷将而出而瘫倒在地。
“杜副官对面的那伙人现在只剩下2挻机手了,你快看。”
“我知道,现在我让你把他们全部都给我收拾了,你还得给死死盯住他们,只机枪还在响说明已经又有人顶上了。”
几轮攻防下来双方人马各有折损,对方人马充足倒了一个补上一个,而刘义守这边的弹药马上就要打光了。
这帮火龙营的团丁越发地聪明,把所有火力都布置在铁索桥的对面的栈道、桥头和桥面。自火龙营收到电报之后,那赵三槐便让每个团丁身背三张一人高两寸厚的木板,此刻桟道之上已是畅通无阻了进退有章了。
浓雾正逐渐渐散去.....
“老封,我想情况对我们这边不妙,现在只一个办法就把大的檀木宝箱横放成一排,在后面的兄弟的掩护下往这边的桥头靠近,然后...”他停顿了一下。
“然后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逃出升天,老哥你说对不?”
“我带着我的手下这些兄弟往前冲一下,不行你们接着上。”
“别说了,要死一起死怎能我一人独活呢?”
“听我说老封,上前督战把枪顶到他们的脑门才能搞死这帮狗崽子,你别说了听我的,我种出来孽果,我自己把它消了吧。”
刘义守转身对一名心腹说道:“刀疤你说本司令平日对你如何,你凭着良心说一下。”
“没得说的,俺全家一路从河南逃荒到榕江,承蒙收留有口饭吃,您是俺家的大恩人今生今世都报答不了你,今天这条命也是你的,中不中?!”
“好!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算我没看走眼啊!听我说今天要你们跟我一起往前冲,死也要死一块。”
“你们把身上所有子弹留给后面兄弟,我们只要冲到桥头就有转机了”
他拍了拍这十来个人的肩膀:“此举九死一身啊,各位兄弟,大家要想好喽。”
刀疤说:“刘司令,哪怕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要往前冲,你放心吧,这些兄弟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多死一次也不在乎了,你吩咐吧。”
他将那十来个心腹聚拢木楼台下面,将心中拟定好的策略如此这般地向他们说个透彻。
“兄弟们走了,提起精神来,让对面的小崽子们知道我刘义守手下的兄弟是有血性的,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
这些话江水听到耳朵里也是一阵心潮澎湃,这刘义守别看他那一脸的色相让人极度讨厌,可现在军人的血性终于还是显现出来了。
江水一愣神,脚膝盖被一方盒子碰了腿肚子上的伤口,痛得他嘴咧了一下。
“噫!这是什么东西”,他打开了膝盖旁的盒子,跃入眼帘的是满盒子金条。
这时杜鸿飞正好在他侧面不远处,两人目光对视一下:侗家仔,你就捡吧,大家命都快不保了你还要它做什么?”
“哎!你当真怕去阴间担心当个穷鬼吗?那黄鱼只能在阳间行得通啊兄弟”
江水哪理会他,从身边战死的团丁身上扒下一件外衣,飞快地将金条悉数往里装,之前他也是这么干的,却在中迷香之后就被蓝衣社的人给截胡了,在他心里认为这黄黄的东西怪讨人喜欢,要吧装吧我才不管结局怎么样,全部装完后便结结实实地斜捆在肩上。
十来个大檀木箱一字排开,每个藏身于其后的人吃力地往推。桥对面的人也搞不清这究竟是何战法,几乎所有的枪口都对准这些木箱,火力全开瞬时弹如飞蝗。
刘义守躬身在箱子后,每行进一段距离便从容地从背包里取出一支支炸药,用嘴边的雪茄点燃用劲往前扔去。
“轰....轰....轰.....”
因机枪近距离射击,子弹全都贯通而过,檀木箱后面的团丁也纷纷中枪倒地。
地面不停地震颤,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飞沙走石,有几颗时间卡得非常准,在桥面凌空炸开。
桥面上的团丁顷刻间变成齑粉,炸散的机枪零件、变形的机枪管抛向半空。
此时十来个檀木大箱后的兵丁已多数战死,只有刘义守和刀疤两人,且两个木箱也一左一右靠近桥柱。
刘义守与刀疤全伤上下多处流血,已经是强弩之未。对面的子弹仍然不断射向两个一左一右的木箱,看样子箱子也快散架了。
两人相视一笑,刘义守的面部全是血迹:“刀疤我们只一次的机会,只要左右各自转动就一了百了,你怕吗?”
“我不怕,刘司令来世见,兄弟先行一步了”,说罢一闪身从木箱冲向左边的桥柱...
与此同时,木楼旁的两挺机枪用最的两梭子弹,给予两人强大的火力掩护,吓得桥对面的火龙营团丁个个趴在地上,很快马上又采用跪姿射击战术动作进行反击。
远远地看见他两人吃力地转动着桥柱,背上胸口血雾飞溅.....
“义守啊!哈哈...我的好兄弟...你死得惨烈啊!...”清风道长双膝跪倒在地,悲恸仰天大呼。
木楼台地面已不住震颤。
“轰...轰...”一声沉闷的楼台悬涯下传来,楼台开始倾斜开始向索桥对面缓缓倒了过去。
二十条碗口般粗的铁链从楼台后面的半山壁陡然出现,想必是始建之初,为达到平衡而通过桥索和这些铁链共同维持,现平衡格局已破,眼前的设置将不复存在。
“快抓住铁索,随它荡到楼台背面山壁”清风道长疾呼。
江水、杜鸿飞和旱地龙扔掉手中的枪,一阵狂奔抓住刚现出地面铁链。
“咔吧...咔吧...咔吧...”
铁链逐根尽断.....
“抓稳了,大家不要松手”江水的声音在洞顶嗡嗡回响。
整个楼台在双方激战中并未被炮火带来多大的损毁,在山崖倾斜角度的增大,楼台上面箱内的金银元锭、珠宝开始倾倒与地板上的碎银混在一起,缓缓溢出楼台拦杆如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随之又延着变成斜面的地面仿如移动的少丘撒向深渊。
山崖顶部的楼台随着山体猛然朝栈道方面砸了过来,空气中形成巨大的扰流,骤然生起龙卷风般的狂暴气旋如同吹树叶般将对面的人马吹向半空,惊呼惨叫之声夹杂其中.....
这些财宝终究属于这里谁也带不走它,因为这才是它的归属。一切勾心斗角皆是徒劳,此刻只有洞内的强风吹拂生者的脸庞,常言道富贵险中求,也得看你有没有那命去花。
宝世间之异物,须深藏也,于高山深壑之中,不可轻易示人,现世之时则为灾之始也。<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