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祖母送我的成年礼物,我很喜欢呢,你的生辰礼是你的伴生魔,你欢喜么?”阙云又重复了一遍。
宝乐终于坚持不住了,泪水模糊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魔,太陌生,太绝情了,像第一次认识一样,她不敢接受,不敢相信,什么天道法则,什么不离不弃,不过是这群魔戏耍她的把戏,而她傻傻的信以为真。
还无知的错付了一颗真心,雨水掺着泪水,心痛得无法呼吸。
“呵,我可怜的妖主,竟然被法则左右,喜欢上了自己的伴生魔,得不到回应的滋味难受吧?知道我的身份,痛苦吧?看着这样的我,愤怒吧,就是这样,不要拒绝魔气入体,将心门打开。”
红眼的阙云在引导着宝乐修炼魔心,今天确实是绝佳的时机,顺利得不可思议,他在折磨妖主时,他自己的魔心早乱了,痛得想挖出来扔出去,对抗法则承担痛楚,他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面上依然在笑。
宝乐看起来呆呆木木的,其实内心已经千疮百孔,暴动的魔意狠狠的扎进了心房,痛得她皱起了眉头。
任由阙云牵着她回到鲸骨的院落里,这里充斥着两人的回忆,更加剧了痛苦,一直以来阙云隐在黑袍中,藏在面具后,看着她在情海里痛苦挣扎,无知的与法则对抗,一副爱而不得的愚笨模样,肯定觉得可笑又解恨吧。
宝乐浑浑噩噩的躺倒在床上,不受控的魔意仍在不停歇的侵入心房,太痛了,她想要抗拒,阙云最后又说了一句,“为了让你入心魔,我陪你耗了这么久,不是说要配置魔药么,不是想回家么?那就入魔吧!”成了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棵稻草,四周围的魔气凶猛的涌进宝乐的身体里,阙云心痛得猖狂大笑。
第二天宝乐醒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是虚弱,再次自嘲妖魔体的脆弱,只是受了小小的情伤就病倒了,堂爷爷知道了一定会笑话她的,他们家是不出情种的,所以伤她的不是魔而是法则,她这样宽慰自己。
她现在情况很不好,浑身无力,全身滚烫,喉咙干哑,极度缺水,像离了水的鱼,就要干渴而死了,作为海的女儿,若真是这种死法那就太讽刺了。
她手里有一张泛黄的兽皮,‘引妖主/伴生妖修得魔心,饮其心头血即可两分离’,没想到苦求多日的分离水的药方,竟成了她痛苦的源头,她从一开始就是一份礼物,是阙云摆脱法则的工具,魔哪里有情啊?分明残忍至极!
若有哪怕一丝情意,大抵也不会这么做,这药方如冰冷的刀子狠狠扎进了她的心窝,让她再次认清了现实,可是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只能怪她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清醒过来的阙云正靠在院子里大口大口的吐血,他记得昨天的一切,妖主情伤的泪,木然的神情,他狠毒的话语,恶劣的嘲笑,终于让妖主的妖心入魔,为了所谓的自由,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悔恨,痛苦,他好像生病了,出现了错觉?墙地和地面变得滚烫,旁边的魔植在迅速枯败,近处的廊厅也变成了朽木。
这温度不对!
他撑起身体向着宝乐的房间走过去,越是靠近,就越觉得炽热,太不对劲了,一阵狂风掠过,他冲进了房间里,看到了被烈火烧得奄奄一息的宝乐,极强的火焰抗拒着大魔的靠近,烈火之威似乎可荡平邪祟,还能克制魔力,救人心切的阙云一次次靠近,一次次被火焰无情的拍翻在地。
“阙云,别再靠近了,那是天火!”被异变引来的还有白越,紧随其后的是一脸惊骇的白鸢。
阙云瞬时红了眼眶,他自认为了解宝乐,却从不知有天火的存在。世上不可能存在带天火的魔,偶有身带天火的妖也是传说中的上古大妖,宝乐明明是妖魔体,又出自大海,根本不可能与天火共存的。
因为他的无知与自私,让她违逆妖之本心强行修魔,甚至不惜重伤于她也要逼她修炼魔心,如今让她承受天火焚烧的痛苦,命悬一线。
痛极的阙云又吐了口鲜血,明明做错的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无辜的妖主,仰天怒吼,想要提前魔变了,引来天道解救宝乐,哪怕他会变成非兽非魔的怪物。
宝乐看到了阙云的痛苦模样,眼角滑过一滴清泪,原来他也不是全然无情的!这也成了她忍受无边痛苦时唯一的慰藉了。
“别担心,天火正在焚烧魔心魔意,也会烧断法则,阙云,你终于可以自由了,而我也可以回家了。”宝乐明明痛得流泪,却仍望着虚空浅浅微笑,她好像看到了远方的家人,正在等待与她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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