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破败,本没让她期待二楼会有什么样惊喜,又打开了一层铁门,走上长长的楼梯,竟然听到了热闹的人声,还能闻到食物的香气,难道钟家村还有活人?
她急急的迈着步子,背对着街道这侧竟是打扫得干净的木制长廊,甚至还有开阔的阳台,上面还栽种着果蔬和鲜花,若一楼是难民营,二楼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这上面住了好几户人家,正准备吃中饭呢,看着突然从楼道上来的少女,有些吃惊,几个壮实男人大步朝她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他们的妻儿。
宝乐连比带划的也解释不清楚,还是一个小胖墩主动的递过了写字板,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宝乐感激的接过,然后绞尽脑汁的想着古汉语,幸好路小木的记忆还比较清晰,多少有些帮助。
自称霍大叔的大个男人作为代表回答了宝乐的疑问,他们这几个男人都是跑运输的船民,怪不得皮肤这么黝黑呢。
因为王都寸土寸金的,他们寻不到可以负担的住宿,是钟家村的村民们将房子以低廉的价格租给他们,只需要在每年缴税时帮着贴补些租金就可以了,知道了来龙去脉,宝乐点头表示了了解。
热心的主妇们给宝乐打扫出了朝东最大的主卧,这本也是钟家村村民预留的栖身所,视野广阔,站在二楼还可以看到一楼后院,同样的杂乱不堪,因为怕户籍士兵奇袭排查,一楼宁可空着荒败着,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而这几户人家都是通过二楼的逃生楼梯出行的,还需要垫脚走过长长的污水巷,虽隐蔽但过于窄小脏臭,非常的不方便。
因宝乐头部还裹着纱布,霍妈领着她回家吃了饭,给她换好了药,就催促她回房休息,宝乐也没推辞,走了一上午的路,腰酸腿软的,确实需要休息休息,醒了再考虑其他的事。
晚饭前,霍家的儿子霍英鎌放学回来了,也听说了这位与他同龄,继承这间房屋的孤女,待霍母将小姑娘请进来用餐时,心下陡然一惊,有一种特别诡异感觉,难道是突降灭村祸事,所以她才如此不同?
也谈不上阴郁,只是被她平淡无波的黑眼睛瞅着,像被看穿了一般,还感觉到她眼里的嫌弃,莫名的觉得委屈。
宝乐听了一路的介绍,眼前这位接近一米八的黑壮小伙,就是霍妈眼中喜欢撒娇的小可爱?
心里一阵恶寒,自然打量的眼神就有些不善,同龄人长久的对视,引得霍家父母相视明了的一笑,霍英鎌尴尬的咳嗽,宝乐心里冷呵呵。
饭桌上,听着霍家父子闲聊,霍父与其他几家的男丁,都是靠走南闯北的跑海运养家糊口,最近码头收货的头子又将物价压了压,已经很难有赚头了,可是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销路,又不想被宰,正在商讨着新的出路。
霍英鎌提出租用同学家的店面,自己做生意,霍父只得叹气摇头,他之前也去问过了,都城里的店面不是一般老百姓可以租借得起的。
宝乐听着想着,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一个主意,虽然这几户人家已经将半年的租金转交给她,她了解过物价后,发现数额真的不多。
这些房客需要门面,她需要钱财,如果将一楼和后院也租出去,似乎是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堂爷爷说过,人生路险,钱要多多益善。
饭后,宝乐帮忙洗刷了饭碗,借了纸笔就回了房间,花了几个小时写写画画,感谢素未蒙面的路小木,简直是帮她大忙了,汉字越用越熟练,都可以写完整的作文了,写完后就安心的睡觉。
第二天清晨,赶在霍大叔出门前,将准备好的手写信交给了他,为了消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一个不需要交纳税金的房屋,房东本人坐镇,自然是可以大张旗鼓的做生意了,宝乐租金照收,又可以得到相应的提成,谈生意方面深得堂爷爷的真传。
霍父一经提点,一拍大腿立马认同了这个方案,连忙叫出其他的兄弟,一群男人聚在花团锦簇的阳台细细的商议,当天就在宝乐的授权下,开始风风火火的清扫整修,几家人联合,也花费了一周的时间,才将下面整理清楚,而这时的宝乐早就进了学校了。
求学路远,坡下学校又大,怪不得这里的学生喜欢骑自行车呢,今天就是霍英鎌骑自行车载她过来的,还领着她去教导处报名,他外表看起来很高冷,实际上跟他父母一样,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当他听说她报的是玄学,就为她捏了一把汗,这个冷门的学科,每年只有穷苦的孤儿才会申报,因为食宿全免,是国家养育的,所以未来必须服从安排。
幸好她现在有房有闲钱,食宿能自理,可以走读,未来的话,还是有自主选择权的,问题是玄学学习时间太久,又无法学得真正的一技之长,未来进社会上能做什么呢?难道像他妈妈那样相夫教子,乏味的过一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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