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苍凉叹息声,让宝乐心有所感,魔的魂体跟魔确实不一样,记忆中灵妈收集的桀骜魔块就是魔魂,魂体是没有神智的,还有极强的攻击性,也确实能侵染生命体。
这里的半魔魂体,却能针对性复仇,以魂索命,到底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没有诛杀之因,哪里来的索命之魂?两族哪怕不能和平共处,也能各自安好,又怎会像现在这样不死不休。
“因为魔是恶念所化,你不伤他,他亦会伤你,终会酿成大错。他们生而为魔,便是原罪。”黑暗中有人在作答。
“魔亦是生灵,一时生成,未有表达,便被猎杀,他如何不反抗,不过为了生存,为了自保,何错之有?存在即合理,或许是花树,或者是蝼蚁,由不得谁去选择,既然被赋予了生命,那就有生存下去的权力,谁也无权剥夺,生命是无罪的!”
存在于意念中的交流,宝乐完全没问题,这里的人对待半魔太过残忍了,被报复也是罪有应得,当然救人挡灾的藉无除外,所以才会留有一线生机?那寻药人会是她么?
“你倒是有一堆的歪理,我且问你,花儿被采摘,树木被砍伐,蝼蚁被碾踩,又有谁遵从过它们的意见?那些天生魔体,一旦心生恶念,就会疯化成魔,他们将仇视一切,滥杀无辜。为了拯救苍生而灭魔,除一魔而救万民,孰轻孰重?”他问。
“他们觉醒时不过稚儿,贪恋或恶念能有多深?魔也需要自证的过程,而非直接灭杀的结局。我们那里也有妖魔界,妖魔天性不同,尚且可共存,何况是人魔呢?只需要制定好规则,约束他们的行为,定能和平相处。
魔虽天性好斗,却也至刚至烈,你也可以渡他们去合适的地方,哪怕让他们自生自灭也好,万物同生共存,连天道都许,你为何不许?”宝乐跳过前面的坑,从容不迫的反击。
在她心里魔域的魔修虽样貌有些可怕,但也是有智慧有自己文明的种族,不应该因出身而被仇视,谁也不是生来的敌对者。
“小姑娘,我若渡魔,谁来渡我?”
“你是异类,却可高高在上,享受万民爱戴;魔同是异类,却被人唾弃,喊打追杀,觉醒时即是死亡日,都是天道的子民,你凭何擅作决定?只要你心诚,天道必会渡你!”宝乐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天道,不过是玩弄世人于手掌的上神而已,因察觉我有异心,便将我困于此界数十万年之久,自万前年封印松动,他每百年必会派来食豆者,以魂灭来加固封印,还分什么正邪善恶?而且我久不管事,人类自会清除异已。”叩天也言明了身份。
“我佩服你,被封印几十万年,还能仇视天道,真是不服管教的典型啊。人类那里有牢狱之灾,总也有出狱之日,像你这样冥顽不灵的,估计要将牢底坐穿!你恨天道不公,亦如魔族恨你。”宝乐怒火蹭蹭上涨,这哪里是神明,分明是邪神!
“天道不容我,针对我,我如何不恨?”叩天也被激怒了。
“呵,你可知我的来历,七万年前妖魔大战,天道怜妖护妖,落得一滴泪化成了海鲛,又经几万年修炼终得一海妖,而我是海妖的后世,经天火淬炼而生,又经天火历练成为天火执刑者,受惊天九雷成为七万年第二个妖王,你觉得天道花如此多的精力,只是让我来加固封印么?”最后一句,让她心下一空,但气势没变。
“扰我清梦的原来是天火,真是久违了,水火不相容,他都敢强融,还有何不敢为?”
“我来这里查过此界的历史,那些食命豆的异世之魂,想要靠自己的双手求生,却因为迥异的想法与能力,引起王权注意,待榨取完利用价值后,惨被抛弃、迫害。
你既能助他们成王,也能拉他们下地狱,比你弱小无数倍的人类,在这个以你为天的世界里,只能被磋磨对待,承受你对天道的怒火。现在看来,他们一旦身死魂灭,你的封印就加固一层,不知悔改意,天道如何敢放你自由?”神明斗法,殃及无辜,实在可恨!
编年史上没有记载女命豆的生平,她现在大概知道她们为何会短命了,也知道政府为何会那么积极的安顿她,不是怜惜她是孤女,或是与叩天有缘,仅仅因为她是食豆者,为了牢牢将她控制在王都,活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这种浮于表面的平和岁月,也不知会维持多久。
时间紧迫,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早日拿回力量,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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