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低头看向蹲坐在地面上的李玉,说道:“钱夫人稍等。”
他出门对着外面传话的衙役嘱咐道:“安排一间客房给钱夫人休息。”
后又想了想,重新低声安排:“罢了,先将她关押起来,大人那里,我自去解释。”
传话的衙役嘴巴半开,弯腰作揖的手还没松,面露惊讶的看着盛礼。
待到盛礼走后才反应过来,立刻将李玉收押。整个过程中,李玉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心如死灰四个大字。
与此同时,盛礼正站在文月城前面回话。
“怎么让你出去调查个尸体身份,你就给本大人带了个凶手回来?”文月城一边的眉毛微微挑起,饶有兴致的看着盛礼,等着他回话。
盛礼说道:“回禀大人,李玉身上的香气浓重,属下怀疑她是想借此掩盖什么味道。”
“比如......尸臭,”文月城接完话就坐回了他的判官椅,双腿交叉叠起,用手撑住脑袋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尸体曾经藏在猪圈里?”
“李玉自己告诉我的。”盛礼回想起,出门的时候,李玉曾经无意识的看了猪圈一眼。
下意识的反应最是真实,就好像人出门后突然回头,看看大门是否落锁,是一个道理。
此时屋外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憋了一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雨丝连在一起,打破了半日的烦闷,门外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
盛礼继续对着他说道:“文大人,证据回来了。”
话音刚落,文月城书房的木门响了起来,在连片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刺耳,扰的他心烦意乱,他看向门口,说道:“进来。”
一名身穿冠服的少年推开门出现在两人眼中,他在盛礼身后站定,将他在钱家查到的东西据实禀报:“回禀大人,在钱家猪圈底下翻出一卷带血的草席。”
随着少年的禀报,外头的雨势也越来越大,而在福来客栈,正准备回村的爷孙也被迫留下。
记柳无奈说道:“雨太大了,我去和大叔说一声,换个时间回去。”
重新把记某安顿下来后,记柳头也不回冲进雨里。
“大叔,”待她靠近集市,便看到卖菜大叔站在屋檐下躲雨,脸上悠哉,雨声将记柳的声音掩盖,她不由放大音量:“大叔,我在这里。”
大叔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他看到记柳棉质的衣物挡不掉湿意,除去头发遮住的那一块是浅色的,其他地方的颜色发深。
大叔一把将记柳拉到屋檐下,心疼道:“这天气说变就变,我也不会冒着大雨走啊,你这丫头身上都湿了,染了风寒不更麻烦?!“
“我担心您等不到我们会着急,”记柳急忙解释道:“心想着您也不会走,就是放心不下,赶来说一声。”
大叔听完,笑了一声,刚想骂她太傻,便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声音:“记柳?太好了!还好你在这儿!”
记柳回头望去,伴着雷声轰鸣她看到张婶撑着伞快步朝这边走来,神色慌张的脸上透着焦急。
等不及张婶走到她身边,就听见张婶说:“不好了,你姐姐被衙门带走了。”
闪电划破长空,仿佛一柄刚开刃的利剑,清晰地照映出记柳脸上的僵硬。
“为什么?”雷电炸响的声音伴随着记柳的喃喃无措一同落到张婶的耳朵了,她忍不住凑近一些,把记柳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细细道来:“......钱家娘子被带走之后没多久,官府又来了个衙役小哥儿,我问了一嘴,只说昨日百花湖里发现的尸体是老钱的,请你姐姐过去认尸。”
“不过我瞧着不太对,”张婶当时看到衙役小哥从钱家出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卷草席,虽说别在身后,但还是让她偷摸看了个仔细:“衙役小哥儿从钱家拿出来一卷草席,我看到露出来的那点,上面好像是沾着血的。”
记柳苍白的脸色有些骇人,眉头紧皱好似吹阵邪风就能倒地不起,张婶上手稳住她说道:“上午你还让我关照一下你姐姐,你走后没多久,衙役就来人把她带走了。若不是又来了一趟人,我还真发现不了钱家娘子已经不在了。”
“记柳,你在听我说话吗?”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记柳几乎没有回过一句,张婶忍不住有些担心。
她本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只得讷讷安慰记柳:“你也别太担心,钱家这两口子我很清楚,只要老钱在家,成日里都在吵架。老钱也是个见色忘妻的主,总是和朱家那寡妇纠缠不清,我们周围的人家没哪个不知道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