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记姑娘先行回去休息。”盛礼说完就带着骂骂咧咧的文月城走了。

记柳强忍哈切认真梳理今日的事情,她在房间坐下,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壶里的水已经凉了,正好解了五六月天气偶尔的燥热,她回想着晚上的事情,喃喃自语道:“刚刚那个是......军营的束冠?”

很久以前,她在记某头上也看到过一样的,那也是铜质束冠,自记柳记事起便没见他换过,她曾经给记某买了个新的,顺手把老的丢掉了,那时记某气冲冲的在垃圾堆翻找,怪脾气上来拦都拦不住:“记柳你记住,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东西老了就要丢掉的。”

她依稀记得,当记某将其找回后,倒放在桌上,指着束冠内围的一圈圈不算清晰的黑色条纹道:“我的铜冠时间用的长了,脏污损毁并不清晰,但是记柳你看,黄铜本是暗黄色,加上黑色条纹,像什么?”

“......老虎?”根据记某的描述,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村里汉子们形容的山大王,毛色棕黄,黑色横纹布满全身,就连尾巴都有。

“没错,前朝还在的时候,皇家命人将束冠全部改成黄铜制,并在里面描上黑色花纹,代表老虎,”记某突然停下来,好像陷入了沉痛里,语气忍不住加重,他道:“意味着,战无不胜。”

他缓慢摩挲着手中的束冠,对着记柳说:“前朝灭亡后,旌国收缴的兵器、衣冠等,被安排给刚入营的新兵使用,这些东西都老了,黑色花纹落掉的,锈掉的,都看不清了,知道的人越来越少。”

记某说完,眼中的光暗淡不少,那是记柳第一次见到他流泪。从那以后,记某便将束冠保存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过,头上一直戴着的是那次记柳给他买的,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再次见到第二个同样的束冠。

她握紧水杯,脸色凝重,记柳希望真如盛礼所说,那个束冠牵扯到另一个案子,和李玉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和前朝相关的不会有好事。

同记柳一样,盛礼此时也在和文月城讨论束冠的事情,只不过方向完全不同:“既然这束冠不是钱庆丰的,那就只能是记姑娘看到的那位,头上掉下来的了。”

光凭湖边的脚印,和福来客栈小二的证词,只能说明记柳当晚出去过,但是即使如此,也不能断定她说的话没有掺假。现在他们已经确认挂在尸体指尖的束冠不是钱庆丰的,说明记柳所说的男子确实存在。

盛礼舒了一口气,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记柳卷入其中,放下心来,他说话也随意了许多:“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

“......”盛礼没有回话。

“你还以为是记姑娘和李家娘子合谋抛尸,记姑娘捏造男子,好给李玉脱罪,”文月城继续替盛礼说了下去,他发现盛礼对记柳太过关心,提醒一句:“小礼子,你不觉得,对于记姑娘,你关注的太多了吗?”

在文月城眼里,认识归认识,嫌犯就是嫌犯,他在记柳敲鼓告状的时候,就把她与嫌犯放在一处比较了,将记柳留在衙门,也是为了能够随时试探。

“审问李玉的时候,记姑娘说话不多,可她字字句句都是在提醒李玉,你不会看不出来。”他对着盛礼,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不苟言笑在文月城的脸上,竟也是毫无违和感。

盛礼摇头,他认真回道:“她不是,一个在人群中不顾自己也要救助孩子的女子,不会是坏人。”没由来的信任,就连盛礼自己都不敢置信,他从不轻易将人放在心上。

“凭感觉?在这里最不能用的就是感觉!”文月城嗤笑,通过半年的相处,他发现盛礼心思细腻柔软,但从不轻易敞开对人,至少在他眼里,从未得到过这份细腻柔软。

“呵,”盛礼理解文月城的意思,只是自从他看到记柳朝着孩子拼命伸手,就无法将人往坏处想,他笑着解释:“大人可能不信,每每属下看到她的眼睛,总觉得和我母亲相似,同样的嘴巴毒,性子烈,同样的心地善良。”

文月城不听还好,听到这解释,两眼一翻,恨不得把手中的茶水泼出去,他鄙视道:“你眼光向来不好。”

盛礼笑了两下便不在说话,文月城每次见他冷肃的面具下藏着张憨厚的嘴,都会扶额长叹,不过这次他只是眼珠转了转,说:“不过,既然已经确定记姑娘说的是真的,不管她目的为何,还是可以信一信。”

文月城看着他的样子,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盛礼难得喜欢一位姑娘,作为父母官,总要帮上一把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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