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当她刚刚踏入盛礼的房门,就看到陈七脱光了盛礼的上衣,正在粗鲁的给他换药。记柳开门的声响打扰到了两人,俊美的脸上神色各异。
盛礼出事当晚,高烧不退,记柳早就将他扒光了,看了个遍,讲真,她也是有两天没有看到盛礼胸腹部凸起的肌肉了。
就算两人都齐刷刷盯着她,记柳也不会害羞的,这种情况下,谁先避开眼神,谁就输了!
记柳心中百转千回,就是不肯避开。
三个人六只眼睛,看似气氛凝滞良久,实则也就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陈七首先败下阵来,他咳嗽一声,面无表情别过头去,他总觉得盛礼撇过来的眼神,蕴含着“赶紧滚”三个大字。
就这样,记柳眼看着陈七以一种她从未在这张脸上见到过的,别扭和同情糅杂在一起的眼神,深深望了她一眼,尤其是他替两人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复杂程度等同于记柳被逼做女红时,缠绕心脏的焦灼感。
随着“吱嘎!”一声,房门被紧紧关闭,盛礼对着站在身边的记柳说:“记姑娘,这两日辛苦你了。陈七安排的差不多了,晚上无需太过紧张。”
说完,便挣扎着将外衫挣扎着套上,动作笨拙到让记柳看不下去,她走上前,将软塌上乱七八糟的衣服整理好,撑开,然后绕到盛礼背后,扶着他光洁裸露的臂膀顺势塞了进去。
肌肤接触时,盛礼感觉有点痒,忍不住瑟缩一下,但记柳柔软的手好似有种神力,瞬间就抚平了他全身滕然升起的心慌烦闷。
他任由记柳帮助他把衣服穿戴好,乖巧的让记柳起了坏心,禁不住想要逗弄一下。
“这两日闷热,”记柳大眼滴溜溜转动,坏心思一览无余:“大人要擦拭一下身子吗?去去汗。”
盛礼身子一紧,面色涨红,他提手将挤成一团薄被拉扯到胸前,下意识依靠外物挡住了身体的异样,回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不,不,不用了。”
说完生怕记柳胡思乱想,便又补充道:“孟老说我恢复快,过两日就可下床走动了......”
“到时候自己擦洗。”刚停顿的话头,突然抬起,盛礼快速说完剩下来的话,把头埋低,之前他想着面具在记柳面前形同虚设,便也懒得戴了,现在简直后悔至极,好歹也能遮挡掉大部分的红晕。
“呵呵,”记柳被他逗笑了,她轻轻安抚两下,说:“民女又没说亲自替您擦洗,医馆男学徒可是不少,哈哈哈。”边说边笑,完全不给盛礼面子。
就算这样,她手上也没停,按压着盛礼的肩颈。
记柳在替盛礼放松的时候,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烫,男子阳气旺盛,灼热的力量透过接触的地方传递,她皱了皱眉,抬手拍了一下盛礼,道:“大人放松些,绷得太紧小心伤口裂了。”
“还有,”她说完还伸手摸了一把盛礼的额头,并没有摸到汗水,记柳疑惑道:“身上怎么这么烫,莫不是又发烧了?我去找孟老过来看看。”
盛礼烫的奇怪,都顶得上前两日了,她还用手心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确认盛礼真的在发烧,赶忙朝外走去。
没等她跨出半步,盛礼就把记柳拉了回来。
记柳不明白,他却十分清楚,这哪里是在发烧啊,明明就是控住不住瞎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事,身子不知为何,也奇奇怪怪的,孟老过来把把脉,看出端倪,那还得了!
盛礼看出了她的疑惑,努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可是做了亏心事,连张开嘴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我没事。”
记柳却是不管,她直接抚开了盛礼拉着衣角的手,焦急如焚:“哪里没事了?大人您连脸都烧红了!就在医馆,也不耽误事,还是看一下。”
每晚精心照料,一方面是为了报答两人遇险时,盛礼以命相护,助她逃跑。
至于另一方面,记柳还是存了些小心思,如果盛礼这段时间身体无法彻底恢复,文月城不会安排他押送李玉,她更希望是和盛礼一同上都城,而非他人。
说完,她再次转身准备离开,盛礼情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可以说用上了此生最大的力道,他死盯着记柳不放,嘴里强调:“没事,真的!就是刚刚陈七带我走动了两圈,发汗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