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城见状,立刻让赵庄将几人拦住,怒斥道:“只要契书还在,盛礼便还是衙门的人,您这公然将他押走,成何体统!来人,盛伯鸿妨碍公办,把他们拿下!”
赵庄生的高大,他拦在盛家人身前,几人一时间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但是文月城话音落下后,赵庄也没有真的照着吩咐,将他们缉拿,他的眼神在两拨人之间,左右摇摆,惶恐不安席卷了糙汉的心,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
仿佛看出了他的无奈,盛礼开口道:“我跟他们回去。”
又在文月城想要制止的档口,补充道:“相信我!”
就这样,盛礼被带回盛府,他先是按照常规,去盛家祠堂跪了一会,得到消息的陈付月便立马赶来,将他带回了大房,一点面子都没给盛伯鸿留。
看着一瘸一拐,被她拖回来的盛礼,陈付月问:“衙门不要你了?”
“过两日押送李玉去都城,我被安排其中,爷爷不肯,找到文大人,要了我的契书。”盛礼三言两语,将事情解释给陈付月听。
听到这话,陈付月诡异的沉默了,她犹豫了一会,方才说道:“你爷爷不让你去,自有他的理由,或许你可以听一次他的话。”
一向和盛家众人不对付的陈付月,此时竟然站到了盛伯鸿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突然叛变,倒是让盛礼怔愣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请求她的帮忙。
“你先休息,母亲回房了。”不待盛礼讲话,陈付月率先出了门。
站在门口听着里头传来盛礼呼喊“母亲!”的声音,烈日炎炎,照在她的眼睛上,完全睁不开,就在陈付月被刺激的即将落下泪水的时候,她吩咐道:“让陈七,陈八陪着大少爷,这两日外头不太平,还是别出盛府了。”
“阿姐......”从踏出盛礼房门,到现在,陈思绵一直盯着她的脸,嘴巴张合两下,还是闭上了:“是。”
她们走后,没多久,陈七和陈八便立在盛礼房内,和他寸步不离。
“我出恭,你们也要跟着?”陈付月并没有限制他在盛府的自由,盛礼在府内乱晃,身后的两条尾巴紧紧跟着,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甩不开。
往常一只飞蛾都能拿来聊一通的陈八,也憋着性子,他也是在看到陈七没有回应,才开口解释:“绵绵姐说了,就算小少爷睡觉,我们都得和你绑在一起。”
盛礼听完,怒气中带着不解,他伸出手指在两人眼前来回滑动几下,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随即甩动宽袖,向着陈付月所在之处快步走去。
陈付月并不和盛家长房住在同一个院落里,她在盛府内院边缘找了个空院落,住了许多年,盛礼走到门口,还未等他踏入院落,陈思绵就将他拦住:“大少爷,夫人在休息,谁也不见!”
“绵姨,您就让我进去吧,一般这个时候,母亲都在院子里浇花,她肯定不在休息!”距离押送车队出发,已经不足两日,他要在这之前劝服陈付月,盛府里除了她,没有人会帮忙。
奈何陈思绵寸步不让,让盛礼很是苦恼,他知晓定是陈付月的意思,多次尝试无果后,便朝着院落里,大声喊道:“母亲,儿子求见,至少让儿说两句!”
“儿子便在门口跪着,您什么时候愿意放我进去,我便起来!”
说完这些,盛礼直直跪地,膝盖和青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陈思绵见状,立刻进去禀报,陈七和陈八跟在后头面面相觑,尤其是陈八,手脚不安地动来动去。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哪怕陈付月的院子再偏,都被丫鬟小厮传遍了盛府,盛府管家听到后,雷厉风行整治嚼舌根的下人,转头就去了盛伯鸿处:“老爷,大少爷在大奶奶院子门口跪着,大奶奶不知为何,不肯见他,还让陈家两兄弟跟着。”
盛伯鸿听闻,练字的毛笔停顿一瞬,一滴黑色墨汁晕染在宣纸上,他轻笑出声:“呵,她总算没蠢过头,不用管,下去吧。”
“是。”管家不懂这一家子是如何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父子不亲,夫妻不睦,最终受伤的都是盛礼,他看着盛礼长大,经历这般家庭,着实令人唏嘘。<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