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棘原’外构筑战垒沟堑依托二十多万大军固的虽猛但对于的优势兵力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战事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十五天前当收拢残军推至‘棘原’时他就明白这个地方不是与敌军决战的好地方。此处正好卡在‘巨鹿’、‘沙丘平台’之间与‘咸阳’的联系完全被隔断粮草无以为继士气又不比项羽人马最多也就拖个一月有余那时要么被项羽拖垮战败要么因为没了粮草而降。要想战胜叛军只能寄希望于‘咸阳’可派来人马把粮道打通或者下令让兵马向西边转进与‘’往西还没被叛军占领的城池里边的秦军汇合从进攻转为防守龟缩城池之内慢慢想办法把叛军歼灭。
不管打通粮道还是向西转进都得派人去‘咸阳’禀报由二世皇帝定夺才行。所以入住‘棘原’所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人前去‘咸阳’禀报而所派的最佳人选是与赵高有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司马欣。
“司马欣已走了半月按行程来算应该到了‘咸阳’!”一个人孤零零的踱出殿外抬头仰看天空的那轮明白暗道。
司马欣来到‘咸阳’已经三日住在赵丞相府上可就是见不到赵高。每天他总要向府内总管问上几遍‘赵丞相可曾得空?’之类的话语得到的回答一率为:“丞相大人尚未得空请司马大人耐心等候。”
赵高府上司马欣来的次数已经数不清这一次与以前似乎有些不同倒不是因为住了三天被赵高冷落了三天而是他嗅出赵高府上好像正在进行一场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大事。府里来往的人等神情凝重一个个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神秘的使空气里都飘荡着沉重的气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天擦黑。司马欣见今日拜见赵高又是无望进入赵府为他准备的门房不经意间看到赵高的兄弟赵成携同赵高地女婿——‘咸阳令’阎乐神色慌张脚步匆忙的朝后寝走去。他也没怎么在意一个兄弟一个女婿见赵高岂会如他这般还得等听通报入屋脱衣上榻休息起来。
司马欣躺在榻上怎么也睡不着觉。一边想着明日会不会得到赵高的召见一边思索赵府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究竟所谓何事?一阵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冷颤鼻上渗出一层汗来。
“不好莫非赵高竟想弑君?”司马欣暗道一声从榻上坐起奇怪自己怎会蹦出这样的念头。回想起这几日在赵高府上所见所闻越来越觉得自己猜测的没错下了榻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又折而返身躺回榻上。
“管他呢?天下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谁做皇帝不是做?再说凭我与赵高地关系。他要是做了皇帝没准我这官衔还要升上几级呢!还是睡吧安安稳稳的等赵高称帝之后享受荣华富贵……不行我不能在这里躺下去如今正是赵高行大事的重要时机我得去给他表表忠心。”司马欣在心中打下主意开了门顺着甬道朝后寝走去十分奇怪的是整个赵府之中并无一人把守就连仆人也没碰到一个。
主寝内***通明。司马欣抬手欲要敲门听到赵高、赵成、阎乐正在说话。他觉得这时还不是拜见赵高的时机赵高弑君只是他臆想出来万一进入之后表错了情那该如何收场?
司马欣放下手靠在墙根处听了起来。
“今天叫你们前来是有三件事情告诉你们!”赵高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赵成、阎乐除下鞋手指抠着脚丫子道:“晨时宫中传报说我们的陛下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头吊睛白虎在咬他的左马硬是把左马给咬死了。起来之后陛下闷闷不乐请来方士占卜吉凶方士说这是‘泾水’河神作怪需要祭祀‘泾水’河神。陛下已给我下旨让我做些准备明日随他一起去‘泾水’祭祀。”
赵高顿了顿拿手放于鼻下嗅了嗅接着抠另一只脚道:“前几日。商县县令送来急报说一个名叫刘邦地小子率领几万人马攻破‘武关’并把关内的百姓尽皆屠戮。对于这两件事情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这……”阎乐迟疑了一下朝赵成看去。
“大哥这两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赵成道。
“糊涂啊!你们两个怎会如此糊涂这两件事不仅跟我们有关系还事关我们的生死!”赵高从榻上站起也不穿鞋站在地上道:“我历经千辛才使得胡亥深居宫内不出令百官无法见胡亥面让我们能独揽朝中大权。明日胡出宫祭祀‘泾水’河神‘武关’被破地消息虽说被我压了下来但难保别人就不知道若有人趁机把此事奏报给陛
一直给陛下编造的谎言不就被揭破?哪还有命在!”
“啊!这该如何是好?”赵成目瞪口呆的问道。
“岳父大人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胡。”阎乐面目狰狞的道。
“嗯!”赵高含笑点头道:“这也是我要跟你们说的第三件事情!阎乐你衙中有五千兵马一会拿我手令去见宫廷禁卫郞中令由他为内应你在外攻打宫门此事可成也!”
“岳父大人此计甚妙可……”阎乐面露难色道:“突然调动大军城内屯军闻迅赶来围剿该如何是好?”
“我早有安排!你回去之后对外谎称老娘被巨盗所绑因此率军搜城抓捕巨盗。陛下今日所栖宫殿为‘芷阳’宫离闹市之中的‘望夷’宫只有五里距离那里守有数百兵马……”
阎乐会意道:“岳父的意思是让我急攻‘望夷’宫攻破宫门之后通过驰道杀向‘芷阳宫’。”
“对!你这就下去准备吧至于你的老娘我会让赵成把她接到我的府中好好安顿!”赵高笑道。
确认了赵高确实要弑君司马欣直起身准备入屋领取任务手悬在空中还没落到门上。又想到万一赵高知道他居于门外偷听要杀人灭口又该如何?他不敢冒这个险远远地躲在一旁准备等阎乐离去之后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回去休息可等得阎乐去得远了心中的好奇实在太重怎么也迈不开往回走的步又回到门根处继续听了起来。
“杀了胡亥哥哥是不是要自立为王?”赵成笑道。这件喜事由不得他不笑。哥哥是个天生的阉人膝下只有一个收养地女儿并无其他子嗣百年之后王位顺理成章的会落到了他的身上。
“不此时不是称王的时机得拥护扶苏地儿子嬴婴为王。如今天下太过纷乱贸然为王不会有好下场。还好嬴婴年幼尚能控制等过得几年剿灭了四处的叛乱再废黜嬴婴自立为王不迟!”赵高笑了笑道:“你放心。这天下始终会是我们姓赵地天下。我已把门客、卫兵以及仆人都集中于后园你这就带人从后门出去把那些手中握有兵权的将领拿下!”
“是!”赵成领令。道:“我刚才前来之时见司马欣就在前院门房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这一次用不用把他也叫上?”
“你不说我倒把他给忘了!”赵高皱眉沉思片刻道:“这人离开‘咸阳’一去一年有余不知跟我们还是一条心不是?不能冒这个险弑君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与司马欣都是野心不小的人要是他得知我们的计谋连夜逃回防地率军前来救主你我性命休矣。你去后园喊上十来个勇士。趁夜将他杀了!”
“谁?”门外传来一声树枝被踩断的脆响赵成手按剑柄奔出房门四处打量。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个人影一只猫从树上跳下叫了声‘瞄’窜上假山。
“怎么了?”赵高跟出来问道。
“没什么是只小猫!”赵成道。
“你这就去准备我在府内静候佳音。”赵高摆摆手退入屋内。
躲在一块大石后边地司马欣浑身惊出一层冷汗。待赵成朝后园而去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的朝前院走去。离赵高的寝室远了才急奔起来。出了赵府大门守门地兵卒笑道:“司马大人这是何去?”
“听说左近新开了间酒楼我去尝尝!”司马欣随口编道快离去。走了大约两里路碰到阎乐率军从身旁经过他隐在人群之中不敢抬头等阎乐军去得远了花重金买了匹好马出城朝‘棘原’逃去。
一口气跑到天明。又怕赵高得知他不辞而别后率军追赶不敢顺着来时的路回去拣着荒村野地深一脚浅一脚的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