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齐国有三大怪本来某还不信现在某却食其坦然的走到右边的一张几案上坐下用剔骨尖刀从羊腿上切下一块大小合适的肉塞到嘴中慢慢嚼着田横粗声粗气的问道:“有哪三大怪?”
“其一:齐国土地楚军行。其二:对待敌人如老子对待朋友如儿子。其三……”食其伸出三根食指朝田横晃了晃笑道:“小公鸡不打鸣垂暮老鸡号令!”.
行霸道如入无人之地在楚国的土地上也不能放肆到这种地步。第二指的是齐国对待以前的敌人楚军甚好不光应承着留在齐国的楚军粮饷见了楚军无论百姓还是官员自觉不自觉的都矮了一头卑躬屈膝如奴才见了主了一般极尽奉承拍马之能事完全忘了不久前齐国是如何被楚军蹂躏的。反而对于真正的朋友漠北军却如临大敌在‘历下’屯下重兵阻挡韩信渡河。
这两点把田横说的哑口无言!齐国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经过项羽的灭城之战齐国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如果不忍辱负重保存实力眼看就会亡国。
+.屈可说出第三点后他再也忍不住了。食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齐王田广只不过是他手中地一个傀儡吗?在齐国手握重权号施号的是他齐王田广虽是大王却做不了主。
这是事实可事实归事实它终究还有一块遮羞布挡着如今被食其挑明了如何让田横下得了台。田横的脸气得变了形。手颤不停的指着食其骂道:“你你仗着谁的势是谁让你来齐国羞辱我们的?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觉得齐国弱可欺竟在我家大王面前胡说八道!来人支起锅釜把这个目中无人地小人给我煮了!”
田广是田横哥哥的儿子也就是先前齐王的儿子。田横的哥哥被项羽杀了之后田横就纠集人马与齐地的楚军进行游击战。趁‘彭城’被李信占去项羽赶回楚地救‘彭城’的时机田横扶持田广为齐王。正如食其所说的那样田广为王也都快一年了朝政一直都被田横把持着没有一件事是田广能做得了主的。他心中早有怨恨可是迫于田横地淫威平时不敢稍有不满耳听食其说的痛快正说到他的心里似乎有意的想气气田横阻道:“且慢!这位先生还没有说当今的天下是谁家的天下。且容他说完。”
有外人在场田横就是再横也不能不卖给田广这个面子拱拱手道:“臣遵旨!”朝已上前把食其按住的亲兵摆摆手坐下身去。
摆脱了亲兵的按压食其若无其事的甩了甩衣袖坐下身道:“田丞相问我仗了谁的势。我只能说是仗了漠北王李信地势。可……我又想问问田丞相一气之下要把我这个漠北国的使者煮了仗得又是谁的势?莫非是有项羽撑腰连漠北大王都不放在眼里了?”
田广瞧了一眼气呼呼朝食其怒目相向的田横道:“先生说笑了我齐国虽占有三郡之土可哪是如日中天的漠北国对手!一小国夹在两大国之间向左一步会得罪楚国。向右一步又会得罪漠北国简直就是举步维艰十分的困难。田大人日夜操劳国事努力地想在两国之间找到平衡。心力交瘁之下说了气话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气话?我看未必!”食其呵呵而笑手持尖刀割着肉道:“有些人自以为自己掌管的领土东边临着大海西边靠着泰山北边有济水、黄河两条大河作天险南面与楚国接壤。加上项羽狂击我漠北军直至‘阳’以为找到靠山准备助楚抗漠北!不顾我大军连下西魏、赵、代、燕四国天威在‘历下’屯下重兵想干出螳臂挡车的蠢事!大王你说是不是啊!”
“这……”田广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田横。
南有楚军北有漠北军齐国现在的处境下十分微妙怕的是跟错了人站错了队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国破家亡的下场。当韩信率领大军在黄河以北连败四国后手上兵马已达到五十多万田横如何会不怕这也是他同意与韩信结盟的原因。最少如果这些漠北军渡河与齐地兵马联合之后兵力上比之楚军多上四五成还多最少能与留在齐国的楚军一搏?可当韩信兵马大部被李信拉走后赶来地漠北军不过区区十万他又开始多想了。
纵观漠北与楚的实力项羽总体来说比李信强些。而且楚地与齐结壤如果跟不过十万的漠北军结盟的话只怕齐很快就会亡国。于是田横完全推翻以前对韩信地承诺倒向了楚国在‘历下’布下重兵以武力对抗漠北的南下。
见食其来到王殿嘴中含枪夹棍极尽嘲讽之能事面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田横又踌躇起来。心中暗想莫非自己看走了眼真正能得到天下的是漠北而非楚国?他含笑道:“刚才鄙人对足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听足下的话外之音莫非这天下是漠北的天下?”
“当然是漠北的天下他楚国岂能与漠北相提并论?”食其鄙夷的笑道似乎瞧不起田横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为……”田横张嘴要问田广已问了出来:“足下为何如此自信?”他只好把嘴闭上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