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因为那个都头眼见他的部下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竟然被杀伤了大半,竟然自己一扭头、倒拎战刀脱离盾牌阵、朝着丰国镇方向没命地跑了过去。
“队正跑了、队正跑了!”
不知是哪个附兵最先喊了这样一句,剩下那十五、六个附兵在他喊声落下时,也发出了各种惊叫声后纷纷扔掉了手上的弓弩、盾牌。什么家人、什么金狗的惩罚,此刻他们完全顾不上了。只有他们自己的才是他们现在最想保住的。
看到附兵们开始崩溃,花子真几个纵跃便飞身冲过红巾军行进队伍,当先冲上了海滩上方青石路。
“若是汉儿无需逃,原地抱头蹲下可保不死!继续奔逃者,杀无赦!”大喝声起,花子真举弓从后面瞄准了才跑出去不到三十步的都头的后心,再发一声喝声:“那贼厮附兵官,立即给某家停步,否则爷爷在你后心开出三个洞来!”
脚步猛地停住了,附兵队正听出了喊话的人便是方才最先用弓箭透阵他部下,那个一身披甲、戴着红sè颈巾的海寇小将。他不敢跑了,他清楚那小将不是威胁他,之能不敢再动半分、直直地停步立在当场。
“小哥儿,都是汉儿,莫伤我、千万莫伤我,我不逃、我愿降!”如这队正一般的人,在这样一个大乱之世中,绝对不是少数。他们混迹多个势力间、只为求生。所以一站定身,附兵都头完全是本能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莫杀我、莫杀我,我愿降”
当登岸红巾军按照原有阵形全部走上通向镇里的青石板路时,原本后队变作前队的火枪兵们,已跟着花子真一起将未伤和受伤的四十一个附兵,全部收了武器押到了一处。
也在此时,刘醒从刚刚靠岸的丁字号大船上跳上了海滩。
须臾后,当刘醒走到这些人面前,看了看他们之后,黑着一张脸说道:“你等也是汉人,怎生要为那些鞑子,在此看家护院、帮着他们欺凌其他汉人呢?”
“海神爷爷饶命、海神爷爷饶命呀!小底等也是实在别无他法,南朝不知何时光复故地、金狗忒是凶残。小底等家小,全在金狗手上,不做这些便要举家被金狗敲杀呀!”壮着胆子,附军都头先接上了刘醒的话。
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头上插着一根羽毛。刘醒走到他近前,一抬手便将那根羽毛夺入手中。
悠哉地边揉捏、边细看那羽毛时,刘醒道:“你等家人是人,其他汉人的家小便不是人吗?为了家小被金狗胁迫是情有可恕,帮着金狗欺压、盘剥袍泽难道便是情有可原的吗?”
“海神爷爷明察、明察呀!”附军队正闻言,浑身吓得抖如筛糠,却还是急切地辩驳到:“小底等负责看守这丰国城已有年余,从未盘剥、压榨过袍泽。海神爷爷,您不信,可以向那边的渔夫兄弟们打听下,俺们向来收渔盐税都不曾对他们施暴呀!”
“吴都头!”不想再与他纠缠,刘醒转身唤了一声。
踏白队副都头职位在身的吴天野闻听呼唤,立即从刘醒身后的人群中快步走出。
待到刘醒面前站定后,垂首叉拳道:“都使大人,有何差遣。”
浅笑着看他一眼,刘醒道:“你已够辛苦,差遣便没有了。本官只问你,这十余ri来你可曾打探之中,知道这些附军许多事?”
接问先是侧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抖个不停地那都头一眼,吴天野道:“禀大人,这贼队正欺您。十余r清晨小底便见他们出城来对那些渔夫斥喝叫骂。遇上前一ri收获不足、无法交上税钱的,更是轻则缏打、重则敲杀。
然,其麾下中确有恩慈之人,却是不在这些人中。那人名唤王明图,本也是个配军。出身系岭南闽地人,开禧年间北伐时伤重被金狗逮住的南朝军汉。
唯那一个王都头,偶尔会出面阻拦这些徒附鞭责渔夫与盐客。为此还曾与这贼队率发生几次争执,现下当被这贼队正欺压排挤、才安排他带三十几个同样不肯对袍泽施暴的附兵留守城中。”
“这里的情形你熟络,你说这群厮儿我该如何处置?”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主见,刘醒反而对吴天野问了一句。
“那还用问?直接全都直娘地拉到海边砍了,尸首喂鱼鳖!”不待吴天野开口,站在一旁的关冲倒拎着关刀、喊完一句便冲向附军都头。
也不多说,一近身前,关冲漂亮地抽刀、举起、挥舞便向下斩落。
刘醒却在此刻大喊一声:“关都头,切莫妄开杀戒!”
刘醒喊声未落,一道红影从刘醒身边闪过。“R啷”一声,关冲势大力沉砍落的大刀,与一柄短刀交到一处迸出几多火花。
红影横刀挡住关冲,旋即一探手,一把便将眼睛里透出绝望的贼都头从关冲正面拉向旁边。尔后红影落定身形,才对关冲说道:“关家哥哥切莫鲁莽,难道忘记了临行之前都使大人的训谕。这人便是再如何,我等红巾军是正义之师,也不该妄开杀戒!”
众人定睛看,红影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紧随在刘醒左右护卫着的沈灵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