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老黎说,“现在就行动吧……我先去打个电话,你们坐一坐。打完电话我们就过去。你们先坐坐啊。”说完他摸出那个屏幕奇大无比的山寨机,走到房间里面去了,还关上了门,显然是要进行不想让他们听见的秘密谈话。
丁香看了看门,小声对刘奇玮说:“师弟,你说等一下有没有危险啊?”
“我们这社会主义的天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啊。”刘奇玮才不信呢,“只要在城里,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你怕的话,就我陪着他去好了。万一如果有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去了半个小时还没给你发信息报平安,你就报
“怎么越说越危险了一样。”丁香说,“要不我去叫几个朋友过来陪着我们一起去。”
这也太夸张了,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刘奇玮也没怎么接触过社会黑暗面,心底始终不相信有人会青天白ri之下把人杀了。两人商量了半天,最后出来的结果,还是‘我们小心一点见招拆招’这种一点营养也没有的空话桃花。
过了老半天,老黎终于打完了电话,心事重重的过来,撇了撇嘴,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才说:“那边叫我过去仔细谈谈,看来事情是没这么容易办了。我们这就过去吧……对了,你们可不要说你们是见习生什么的,我就说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以前朋友的儿子和女儿,这个我欠了你们家很多钱,所以你们来找我要帐,不拿到钱你们就要打死我。那边一听你们有背景,大概就不会下手了。”
“你怎么把钱放在这么危险的人手里啊?”丁香忍不住说了,“你就不能选个信得过的人吗?”
“人走运的时候,那是谁都信得过。以前我在银行当贷款部主任,从银行弄来钱出来私下放贷,几千万几千万的钱放在别人那里,从来都不担心要不回来。”老黎说,“那是因为我还有权力,能从银行里面搞出钱来,无数的人有求于我,谁想要贪墨我的钱,就要面对这无数有求于我的人。这里面有公司老板,有黑社会有各级官员。所以我一点都不怕。可是我倒霉了以后,谁还会把我放在眼里?本来可靠的也变成不可靠了。不瞒你说,我有一批金条,价值好几百万,放在我老婆那里,说明了万一出什么意外情况,就用这笔钱来救我,够保险了吧?我被抓了以后我老婆没来看过我一次!我被判刑了了她立即跟我离婚!那些金条自然全部都没有了,老婆如此,其他人怎么可能可靠呢?”
怪不得他不肯去见老婆呢,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刘奇玮和丁香对看一眼,一起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才好。在最虚弱的时候被最亲密的人背叛,想来老黎是心如死灰了吧,怪不得说出‘用光钱就去死’这样的话来。
“还有我儿子,他是一个盲人,我给他买房子,我给他找工作,还把他送进残联当了秘书。可是他怎么对我的?我在监狱里面干死干活好不容易拿了劳动红旗,能够给自己的嫁人打一次电话。结果怎么样呢?我打过去,那小子和我说了两句,就很不耐烦,借口还有事要做,把我给挂断了!”老黎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每个月我都要看着别人高高兴兴的见亲属,别人都是会见次数不够用,我是从来都没人来看!会见次数用不完!”
说完了这番话,老黎喘了几口气,沉静了下来。他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丁香和刘奇玮两个下楼叫了一辆计程车,说了一句“光明开发区的区办公室”,那车就开足马力跑了。刘奇玮不知道光明开发区在什么地方,他还以为距离不远呢,可是越看越不对劲,开始的时候还在市内,很快就跑到市郊,然后又到了城乡接合处,最后干脆跑到乡下了。
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不会真到什么山高林密便于杀人放火的地方吧?看着这条路还不错,笔直宽阔,一路六车道,和高速公路比起来也不差,应该不会到什么无法无天的地方去。车子又开了一会儿,无数的楼群和工厂从远方涌出,路上也闪过一个钢筋水泥搭建的拱桥式大门,上面正写着‘光明高科技开发区’。
这个开发区明显的规模不小,刘奇玮不是省城人,来省城上大学,也很少到这边来逛,连这么大个开发区都不知道。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栋气势恢宏的建筑物之前,这建筑物高到不是很高,也就十几层吧,但是很宽很厚,建成波浪形,门前一大片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喷泉,喷泉的中心则是一个闪闪发亮的铜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