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幻月帝国,帝都。
繁华街道路面十分开阔,哪怕二十辆马车并排走都还有些空旷,难以想象,这只是落于帝都中千万条路中其一。
按照幻月帝国的规矩,每一个初次进入帝都的人都需要登记,否则被抓到没有登记信息的话下场一般都不太好,所以白时缨和夜君奕进来后第一时间就要找到登记处。
要不怎么说是帝都。
这里随便一间商铺都把高贵奢侈打在门面上,远远看去白色的建筑中多处不少人间烟火味,但依旧难以遮掩这些商铺装点出的金碧辉煌。
登记处距离城门不远,就在主街道上,所以两人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请二位将表格填好再交给我,确定二位身份正常后,我们会为你们准备身份令牌。”负责接待前来登记的侍者将两张表格递给了窗口外的两人,脸上始终挂着得体亲切的笑容。
“谢谢。”
接过表格,白时缨分出一张给夜君奕,目光扫过上边要填写的内容。
填写的信息中大致就是自己从哪来是那里人,以及名字还有年龄这些基础的信息,比较特殊一点的就是让人勾选是普通人还是灵修,白时缨没记错的话幻月帝国对于这个还是很看重的。
所以不论勾选哪一个,最后一定还会让你上手测试一遍。
倒是简单。
两人填写完后交给窗口内的侍者,不一会儿,一颗比人头还大的透明水晶从两人眼前的桌台中升起,水晶球中仿佛蕴含着瑰丽的光彩,迷人的光晕让人的眼不自觉的凝视上。
侍者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位,请你们依次将手放上去。”
白时缨和夜君奕对视一眼,夜君奕微微一偏脑袋示意她先。
白时缨抬手放在水晶球上。
短暂的几秒后,感觉到精神力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动,然而只是微微动荡了一下就没了后文。
顿时,白时缨心底升起了一丝错愕。
没记错的话,这一步是……
“呵。”脑海中响起了云峥意味不明的冷笑。
瞬间,白时缨明白是谁在阻止她的精神力流失了,在感应到测试者身负灵力后,这颗水晶球就会自动抽取一缕测试者的精神力融入水晶球中。
看见那些绚丽多彩的光了吗,它们存在水晶球的里边,那些是无数人的精神力汇聚而成的产物,前世白时缨的精神力也是其中之一,但现在……
白时缨汗颜了,可这球也没啥反应啊,这说明她蒙混过关了?
在侍者的提醒下,她神色不变的收回手。
脑海中再度响起云峥慵懒的声音:“时缨,离这东西远点,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时缨心中微微一突。
她下意识的看向夜君奕。
此时夜君奕也收回了手,这说明他的测试也结束了。
“不用担心他,这小子身上的古怪可不比你少。”云峥语气染着一丝微妙的笑意说道。
听到云峥这么说,白时缨顿时也就稍微放下心来了。
等会儿。
云峥说这个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时缨表情有些怪异,但她很快就收敛下去,侍者也将准备好的身份令牌交给两人。
“今后二位可以自由在下层区域活动,如需要办理通往中层区域的资格,这需要有人为二位提供担保。”说着,侍者微微一笑,也许说看见两人年龄都很年轻,于是轻声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们通过学院的招生考核,成为正式的学院学员,也能获得进入中层区域的资格。”
幻月帝国有着非常严谨且残酷的等级制度。
生活在底层的人们需要往上爬,需要见到上面的光景,要么寻找路子靠钱靠人脉只要能证明自己有资格在中层生活,并且有人愿意给你当担保人,才可以成功踏入全新的身份阶层。
侍者说的学院也不是别的,幻月帝国只有一所学院有资格在这里驻扎,那就是青岚学院!
青岚学院面向全大陆广招,自然学院不会位落于某个国家的帝都中,人们只能大致猜测青岚学院就在大陆的中心,但谁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学院在每个国家中都有和幻月帝国一样的设立招生点。
直到招生结束,负责新生的长老就会带着通过考核的新生去往真正的青岚学院。
白时缨和夜君奕朝人道谢后,便拿着身份令牌离开了登记处。
“距离招生开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正好,我们可以先熟悉下这里。”夜君奕建议道。
他……
他其实是不需要的,但正常到一个全新的地方,肯定得尽快适应这里为先,所以这个建议也不奇怪反而是正常人才会做出的决定。
“嗯,还可以把商铺位置也敲定。”白时缨点头,然后顺带着补充上。
熟悉?
实话说,帝都应该是她除了东陵都城之外第二熟悉的“老家”了,这里的每条巷子每条路上有什么,通往哪里,脑海里都还能清晰的浮现。
不过下层区域她熟归熟,前世也没有经常来,更多时候她都是在上面忙着捣鼓她的丹药。
白时缨抬起头看着头顶巨大的阴影,她看不见最上方,但她知道总有一日她会上去!
来都来了……
白时缨轻笑,来都来了,见见故人不过分吧?
而且日后,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需要他们的帮忙,东陵都城的事情发展与她记忆完全不同,那么帝都呢?作为第二个占据她大多数记忆的地方,不知道这里会不会也发生改变。
打着要熟悉地形的名义。
白时缨和夜君奕踏上了这条对他们来说走了不知道多少回的路,一开始还能耐得住性子,装作一副很好奇惊叹的模样,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装下去都觉得生无可恋。
倒也想过可以不用这么夸张,但不经意间的习惯也会暴露。
夜君奕忽然转头看向白时缨,不行,得溜!
他没想隐瞒,但如果解释起来很麻烦的话,他还不如隐瞒!
白时缨也几乎同时抬起头,然后感觉到视线的她转向夜君奕,视线对视上的两人纷纷一愣,随后默默的移开目光,她深呼吸一口气,不行,她装不下去了!
“那个……”
“我想去那边看看……”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白时缨倒是直接说了出来要去别处,只是还没说完,两人又齐齐停下来。
夜君奕像是终于松了口气:“我去另一边,不是要找合适的商铺吗,两个人分开找更快。”
“好。”白时缨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
两人在一起,有些事就不好行动,分开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愉快的不谋而合,连转身离开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不知道走出多远。
白时缨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头发,力度虽不大,这时不时的来一下,想不发现都难。
然而周围都是人。
“你给我适可而止!”白时缨压低着声音,貌似无意间的朝身侧后方瞥去。
果然,某个闲着的家伙在空间腻了又出来溜达,仗着别人看不见,为所欲为。
云峥指尖缠绕着发丝,柔顺的触感越发令他爱不释手。
想要他放开?
“不要,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云峥哼了一声,拒绝的非常干脆且充满了幼稚。
白时缨:“?”
所以说,她现在越来越没法把云峥和那个让兔子恐惧的魔帝相提并论,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难道,睡眠不足容易使人脾气易燃易爆炸,而睡眠足够的云峥现在才会是这样模样?!
“这是我的头发!”
白时缨咬牙,她试图把自己的头发捞回来:“你要玩就玩你自己的!”
然而,她的小动作在某人的眼中无处遁形,来回好几次,那缕头发就是没能逃出魔爪。
“再抢的话,小猫会被人误会的哦。”
云峥好意地提醒道。
因为白时缨在和空气斗智斗勇,她已经很努力了,然而小动作太多也是会被人怀疑奇怪。
白时缨:“……”
这人到底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心中骂骂咧咧的白时缨连忙低头快步走开,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被那些目光越来越怪异警觉的人抓起来,帝都有专门负责治理区域的人,行为怪异在他们眼中也是很可疑的一种,被带走问话也不奇怪。
但暂时,白时缨不想被迫坐下喝茶。
……
走出一段距离后,确定周围没有人再盯着自己的白时缨这才松了口气,她忍不住瞪了眼身边还在作恶多端的人。
“你就这么跟着我离开了?那你的那些下属怎么办?”
云峥漫不经心,闻言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很明显他对这个问题不怎么感兴趣。
但因为问的人是白时缨,所以他还是回答了。
“我当然得跟着你了,谁让你是我主人呢?”云峥戏谑而暧昧的附耳轻语道,直到又挨了白时缨一记瞪眼,这才稍微老实了些,好好说话:“至于他们,怎么来的就怎么走,而且他们有他们要做的事。”
“你呢?”白时缨眉梢一挑。
云峥没明白:“什么?”
“你没有事要做吗?”
“有啊,现在不就是吗,我的要事就是陪着你……尽力,多陪你一会儿。”
白时缨沉默了。
她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头发这件事,而下手的家伙现在也掌握了力道没有再扯着她头皮。
“你不用这样。”白时缨抿起唇,她眼里划过一抹无奈,抬起眼眸时清澈的光芒里倒映着眼前之人微微怔住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你在做的事对你一定很重要,而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帮你,可能我也帮不到你吧。”
“我会保护好我自己,尽量不给你拖后腿。”
白时缨没把握在自己还没从沼泽里挣脱出来之前,再去承受超出她自身能接住的事情。
那是自不量力!
所以,她从来没有主动问云峥,现在有什么是她可以做的,当然,也有她知道自己问了也会被随意敷衍过去那还不如不问。
“小猫有些妄自菲薄了啊,你帮到我了,而且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云峥那张俊美如画的容颜上收敛了许多令人琢磨不定的笑意,他轻轻捏了捏少女细嫩的脸蛋。
原以为她会气得跳起来,然而没有,她任由他这么捉弄她。
“我怎么不知道?”白时缨疑惑,别是为了安慰她瞎说的。
云峥难得低下头注视着她,暗红的眼眸以这个世界看来都是一个异类,甚至是代表灾厄的色彩,它出现在云峥的身上,却如此的融洽危险的气息与安心的感觉,矛盾,但真实存在。
前者是事实,后者是云峥带给她的,他似乎想让她明白,他永远不会伤害她。
“契约。”
唇齿间轻盈地道出了两个字。
熟悉的词。
白时缨瞳孔微微一缩,随后更疑惑了:“契约?”
“嗯,还记得我是怎么醒来的吗?”云峥没有让白时缨回答,他接下去说道:“因为契约。”
“我们之间的契约是意外,从前我讨厌意外因为意外让我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现在——”
微凉的手指细细的抚摸过脸颊,滑至脖颈,如此脆弱,而她仰起头浑然不知自己朝着危险暴露了致命之处,这份信任令云峥感到舒心与满足,但还不够,他想要的不止这些。
白时缨还在等他说完。
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云峥有些陌生,但这种感觉又只是恍然间消失。
“现在,我喜欢意外,如果不是意外,你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之间也不会有意料之外的契约,是契约,让我苏醒后得以存活的下来。”
云峥语气非常平淡的说道。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那应该死守永远不要让另一个拥有契约的人知道,可他却这么说了出来,完全不在意这句话会不会给他带来毁灭性的伤害。
“时缨,我是不是说过契约一方死了,另一方也难以独活这种话?”云峥微微笑着道。
白时缨目光复杂,她嗯了声。
“现在要纠正这句话的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