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来人啊,还不将淮南王扶下去!”皇祖母朝着宫人怒喊道,说着淮南王被黄门一左一右地架到后殿去了。
皇祖母不愧是曾垂帘多年的铁腕太后,什么场面她没见过?这脸色变起来,可真比翻书还要快。方才还怒气正盛,才一眨眼地功夫,便全都消失殆尽。只见她笑了笑,吩咐道:“今儿个是皇上的寿辰,理当热闹些。在座各位都是国之栋梁,北汉的肱股之臣!不过这千秋节,也难得松口气,不妨玩得尽兴些!都愣着做什么,喝酒啊!”
断了又起的丝竹声又奏了起来,只不过经此一遭,那声音细细轻轻地,就像被扼住了的咽喉。大殿之上,虽还是觥筹交错,可却总闷着什么,像极了那夏日雷雨前的闷热,闷着闷着,似乎时刻都会炸出惊雷来。
不一会儿,黄门捧着红漆托盘上前来呈贺礼,另一黄门站在殿上照着礼单宣念,念一份呈上一份,都是些如意、盆景、插屏、漆器之类的。
我方才喝了太多水,这人有三急,感觉一下就来了。我连忙起身,乘着祝贺时的混乱,去了一趟厕轩。这外头可不比殿里一般闷着,天凉气清,一轮明月高悬于夜空,在每一处宫宇的琉璃瓦上都撒了一层清辉。我站在楼边的扶栏上,凉爽的冷风从四面袭来,将我的裙裾稍稍卷起一个小角。
夜幕之上,几缕游云被风吹远,我的思绪跟着它们渐远。
“猜猜我是谁!”我的双眼忽然被一双稚嫩的手蒙住,这个把戏玩了无数遍,倒不知换个花样。
“崇清呀。”我拉长了语调无奈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不好玩儿。”说着他松开手,走到我面前,朝我嘟了嘟嘴。我看了一眼睿王,他这些天又长高了些,快追上我了。许是这几日经历的事有些多,我着实提不起兴致,耷拉着眼望着他出神。
“姐姐不高兴?”他偏着头煞有介事地盯着我看,然后用手指将嘴扳开,朝我扮了鬼脸。我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
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一个法子来。只见睿王将头一偏,眉一皱,嘴一歪,我不知道他要唱哪出,有些错愕地看着他。睿王见状眼一睁,朝着我半笑半哭地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太子么?太子算什么?我和你爹抢皇位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我先是一惊,以为他要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在模仿淮南王发酒疯的样子逗我乐,他那半痴半傻的眼神,真是惟妙惟肖。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他见我笑了,连忙顺杆爬给我戴高帽,“姐姐竟然把淮南王都灌醉了,当真是女中豪杰。要知道,方才开宴之前,他就挑三拣四地指指点点,我早就看他不顺眼……”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崇清,有些话对姐姐说可以,可千万别……”想着刘崇清竟然模仿睿王逗我开心,便可知他是个比我还没心没肺的人,可他偏偏又生在宫里,生在权利与欲望的风口浪尖,我真替他捏把汗。
“我知道,母妃都与我说了,你想说的是隔墙有耳,是不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刘崇清再不谙世事、再单纯,还有一个精明的母妃在一旁时时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