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岑秀吉眼睛不大,但动起来十分灵活,他眼珠子转了两转道:“公主说的什么,小的猜不出,也不想猜。小的只知道这位小殿下十分着紧,不知道公主是不是也这么想呢?”
嘉楠漫不经心问道:“你是什么人,可做的主么?”
“小的岑秀吉,在华太师面前听差。”
“太师?呵呵,你说的是钦犯华兴卓么?”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公主不必话说的这么难听”
“嫌孤话说的难听,难道你主子不觉得自己吃相难看么?华兴卓叫你来谋害当朝太子?!”嘉楠厉声喝问
她的语调有些高,带着少女特有的尖利,城门本是人来人往之处,一时远远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指指点点。先前嘉楠一行为了躲避行踪,一直没有抛头露面。岑秀吉不禁有种她要隐藏身份的错觉,不期然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示身份,忽然他的背心禁不住湿了一片。华兴卓想要扶持萧峤上位,禁不住更多的污名与波折,京中的血迹或许有消退的一天,但天下的悠悠之口难堵,士子黎民之心难服。
这十四岁的公主,借用民势到了骇人的地步!岑秀吉已然发现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这里头也未必都是平头小民,他杀不光的!好在他也不是一点抓拿都没有,脑子一转,就换了个脸色道:“哪里来的刁民冒充贵人!”
嘉楠讶道:“你既然不认识孤,方才怎么对着孤一口一个公主,又满口的殿下来,殿下去?难道是你主子华兴卓叫你来,说只要认出了孤与太子,就把咱们当作招摇撞骗之徒杀了?只是不知道一路可曾传出有人冒公主太子之名做了什么?”她一路行的隐秘,哪有什么可说道处。
岑秀吉急的直冒冷汗,今日倘若没有遇到嘉楠一行,也就罢了,回去无非说个不巧没碰到就是。但眼下明明围住了太子,又要生生放跑,回去他怎么跟主子交代。倘若不放,日后华兴卓大权在握,想到要重拾自己名声了,只要推出他岑秀吉抵罪就可。至于华兴卓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那简直是想都不要想的,这人连亲儿子都可以不顾的,何况给一条走狗甩锅。这惠和公主,问的好生刁钻!
放又放不得,杀又杀不起,岑秀吉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绝不会再饣胨
恰此时,嘉楠又面带讶色的看向王甫神:“这位是上庸太守,见了孤为何不拜?”
王甫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要否认,嘉楠恍然大悟:“不敢拜,难道你们竟是一伙儿的,也想着杀了太子去逆贼那里领功?!”
“当然不~啊!”王甫神惨叫一声,声音戛然而止,城墙上的执箭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换了一拨。
岑秀吉恍然大悟:“你在拖延时间!”当下心中又气又恨,血气上涌,不管不顾吩咐道:“杀了那小崽子!”
话音未落,城墙上羽箭纷纷往他的方向射去,吓得他拔腿往城里跑。刚刚转头,看到一队人马从城内杀出,人人头上都系了孝带,便知不是自家援军。看自己身边零零星星小兵两三只,完全不像抵挡得住的样子,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赶紧招呼自己人回转保护自己:“撤!快撤!”
可惜已经晚了,城内冲出的领头之人正是垣琰,他一马当先,手中不知道哪里变出一条套马索,轻轻巧巧把他套住,一路拖到嘉楠面前。岑秀吉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只听得他惨叫连连,被捆了扔到地上,衣服被拖得破破烂烂,脸上又是灰又是血,说不出的狼狈和猥琐。
王甫神中箭,岑秀吉被俘,打扮成小姑娘的太子混战中已被带回了嘉楠身后,场上的局势瞬间颠倒。岑秀吉带去的人来自京营,因华兴卓收复的人马有限,也没有分很多人与他,原想着王甫神是地头蛇,自然手到擒拿,不想完全不是惠和青影军的一合之敌。如今群龙无首,乱成了一团。
垣琰踢了岑秀吉几脚,抱拳向嘉楠道:“殿下,此人累赘的很,把他宰了吧!”
岑秀吉惊呼起来:“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小的愿听公主吩咐!”
“把京里的情势说说。”
岑秀吉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当然言语间不由添油加醋,提起华兴卓便痛骂几句。嘉楠皱皱眉道:“不要废话,说要紧的。”岑秀吉倒没有不好意思,又把话锋转回,待说到谢元谋与曹元身死的时候,忍不住偷眼去瞄嘉楠。只见她眸光微闪,眼窝泛红,悲声对萧嵩说到:“外祖父与曹尚书都称得上是国之肱骨!嵩儿日后定要好生记住,有这样的人为你保住这个江山!”
萧嵩懵懵懂懂点了点头:“长姊,现在咱们往哪儿去?”
“咱们啊,哪儿都不去!”
“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
“对,就在这儿。”
“姐姐前几日不是说危险得很,咱们路上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凶险么?”
“姐姐与你打个赌,一会儿就有人抬着八抬大轿来接咱们了,豫庆信不信?”
“信,姐姐说什么我都信!”
岑秀吉躺在地上,听得是一头雾水,难道这么快就请到了援兵?华兴卓还没完全收服天京城呢!
很快他的疑惑就消散了,只见上庸城门出来了一队车马,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壮的中年男子,一脸的行色匆匆。刚出了城,他身边一个扎着孝带的青年与他耳语了几句,他赶紧打马赶到嘉楠等面前。下了马先伏地行了大礼道:“两位殿下万安!下官上庸通判李巍,接驾来迟,还请恕罪!”
“李卿请起,城中可肃清了?”
“回禀殿下,王甫神乱党计一千八百三十二名,留在城中的已全部就擒,中有负隅顽抗者,已伏诛。”
“城中百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