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白离这个人表面看起来像是缺心眼,但是她并不迷糊,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非常差,一门之隔有多远,门外的咀嚼声,嘶吼声,还有那扰人耳朵的挠门声,无时不刻的在提醒她,这个世界变天了。
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可能安静的太久了,都忘记生活曾经带给人的刺骨的冰冷和痛苦。
白离注视着办公室雪白的墙壁,嘴角绽放的笑容渐渐凝滞,眼眸阴沉的冰冷。
收起傻大姐气质的白离看起来特别清冷,乍眼看过去,平平淡淡的五官,分开的时候都不出众,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让人有一种如沫春风的感觉。
她有一双比传统丹凤眼稍微大一些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安在鹅蛋脸中央,薄薄的双唇微微一扯,嘴角会弯弯地向上翘起,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看起来特别俏皮动人,落肩的中发被一根黑色皮筋干净利索地扎在脑后。
一句话,看到她就是觉得很舒服。
当然,这是在她的表现一切都正常的时候。
闻着空气中飘荡的腐臭味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味,她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遥远的味道啊。
17岁那年盛夏,她照常在周末的时候收拾好衣物回家,高高兴兴边打开家门,边口中喊着“老妈,你家的小馋鬼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犒劳你发奋图强的女儿啊?”可是直到她把门关好放下书包都得不到一声回应,难道出门去了?白离在心里嘀咕着。在她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却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就像死老鼠腐烂的那股气味。
白离嗅着臭味来到卧室门前,当她握住卧室房门把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颤抖,她不敢打开,内心隐隐不安,终究‘咔嚓’一声,卧室门被缓缓地打开了,一阵刺鼻的气味直冲而来,熏得她差点站不住,后退了几步。她赶紧捂住鼻子,走进去一看。眼前的场景让她松开了手,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呼吸。
白离的胃里翻滚着,她有些站不住地趴到门框上呕吐起来,直到空洞洞的胃里只吐出了发黄的苦胆水她才停止了呕吐的动作。
里面安静的躺在床上的是她的妈妈和爸爸吗?那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是谁如此狠心在他们脸上划上数百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妈妈脖子几乎断了一半?为什么她的爸爸白色衬衫上一片血红,如绽放的玫瑰一样在心脏的位置?
白离软软的瘫坐在满是呕吐物的地上,用手死死抠住木质门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怎么会这个样子,才一个星期没见怎么人就没了呢?她怎么就成了孤儿了?都怪她,为了应付期中考试居然一个星期没有打电话回家,她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逼着自己死死盯着床上的两具尸体,看着眼前的恶心又凄惨的画面,她心里只想杀人,杀了那个凶手。
到底是谁?是谁杀了我的父母?
都怪我,怪我,为什么因为上个星期妈妈不答应给自己买心仪已久的手机就赌气不接妈妈电话!
好后悔,好恨自己!
白离恨的咬破了嘴唇,鲜红的血液淌了下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眼通红,她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向外冒水,她跪在房门口,哭得撕心裂肺,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心好痛,她的心像刀绞一般,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悲痛,像怪兽一样吞噬着她的心。
突然,她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仔细端详着他们,她都认不出他们了。
“你们快醒醒,睁开眼睛呀,别睡了,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回家了。你们快起来呀!”白离越看越忍不住扑到了爸爸身上,想拉他起来,可是她的父亲却如一个扯线木偶一般,一动不动仍由她拉扯。
她不在乎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血肉占满她的双手,她只想要最爱她的妈妈和最疼她的爸爸能活过来,她只想要在放假回家的时候能闻到熟悉的菜香味,然后在她偷吃的时候那个温柔的身影会刮一下她的鼻子说'阿离真是小馋猫'。
泪水模糊了视线,白离终于无力的垂下双手,放声大哭起来,大声的尖叫着,呜呜,妈妈,爸爸......
不知过了多久,警察来了,外面围了好多人,白离只是不停的尖叫,再后来,她们家成了地区有名的凶宅,而白离被关进了第三精神康复中心医院。
有人传闻是入室抢劫,因为家里的财物被洗劫一空。
有人传闻是变态杀手,因为她的父母的脸被利器割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有人传闻是白离杀了她的父母,因为上个星期周末邻居听见他们家有争吵的声音。
有人猜忌是情杀,因为她的妈妈长相如仙女下凡,是这个地方出名的美人。
白离躺在精神病的单人床上,不吃不喝不睡,脸色比床单还苍白,医生无奈给她打营养针,有时候困的不行了,就昏睡过去,但是两三个小时后就会大汗淋漓的被噩梦吓醒。
尽管如此,日子还是一天天过去了,白离拔掉了营养针,开始吃饭,开始定时睡觉,虽然很多时候依旧睡不着,但是她会按时闭上眼睛躺着。
七年后,白离出院,便宜卖掉了她们家的房子,在周围人指指点点碎碎细语中走出了这个她发誓永生不会再踏进的小区,在别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找了个超市理货员的工作重新开始生活。
她父母的案件因为找不到任何线索,被悬案了。
“妈妈,你怎么会做这么多好吃的?”一个胖胖的小丫头吃的满嘴是油的抬头问道。
“因为阿离喜欢吃。”温柔宠溺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