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经略突厥的战策,李药师早已不知几经筹划,此时回道:“若以《十策》为基础,面对突厥,首当取下河南,次则畜养马匹。其后贿间、招慰、工事、人和、地利、天时……当年勘平萧铣的原则,在在均可用于击溃突厥啊!”
当时的“河南”并非今日的河南,而指黄河之南的河套地区,亦即胜州、夏州之地。
李药师虽只寥寥数语,然他君臣对于《十策》俱皆了如指掌,烂熟于胸。
李世民心中略作复盘,说道:“如今河南困于梁师都,若欲将之取下,却不似徇巴蜀、收夷陵那般轻易。吾兄可有想法?”
“欲取梁师都,当以水战!”李药师语调坚定铿锵。
“水战?”李世民先是一怔,继而击掌赞道:“水战!”
“是。臣在灵州,见突厥与梁师都往还,渡河俱乘羊皮筏子。彼等未娴造船之术,只将河水视为弱水,世代相传『其力不能胜舟』。我军只须……”
李药师一语未毕,李世民已拊掌而笑:“照啊!我军只须顺流而下,截断突厥后援之途,则梁师都尽在彀中矣!”
“陛下明鉴!”李世民一时大喜,问道:“吾兄所部造船、水军人才,可都已在灵州?”
“往昔水军皆以张宝相、席君买统领,他二人已在灵州。造船则以陆泽生为首,他刻下仍在扬州。”
“陆泽生,这名字『泽被苍生』,倒与朕的『济世安民』若合符节啊!”
此时李世民心情绝佳。
李药师躬身笑道:“陛下折煞臣等了!”
他接着说道:“年前陆泽生并未随臣北上,只因没有料到北地也有造船之需。如今却也并不急于调他前来,不妨先着他征集造船所需的材资。”
李世民笑道:“如此甚佳,就听吾兄之议。”
李药师躬身领旨。
李世民却又沉吟半晌,喃喃说道:“至于畜养马匹……”
他凝神踱步须臾,方才问道:“不知吾兄认为,击溃突厥,须要多少兵员?”
古代征战,步兵大抵一人一骑,这马并不用于乘骑,而用于驮负兵士所携的兵器甲冑等物,称为“驮马”。
骑兵则一人二骑,一匹驮马,另一匹供战阵交锋之时乘骑,是为“战马”。
战马非常娇贵,除战阵、训练之外,平时绝不舍得乘骑。
此外大军还须有牵挽粮秣、锱重的“挽马”。
马匹若有余裕,兵士才得配备代步之用的“乘马”。
时值武德九年,过去十余年间,华夏大地烽烟四起,马匹损失至为惨重。
尤其可供繁衍的母马,虽已下旨向全国严征,也只集得三千匹,极度匮乏。
他君臣均久经战阵,明白纵使戮力畜养,也无法在短期之间迅速扩充良马的数量。
然而皇帝所提之问,李药师早已不知几经通盘推演,当下侃侃回道:“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一旦机势成熟,突厥可取,届时便依马匹之数,而定兵员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