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茗很好,内子身体也渐渐调养过来了。”等了许久,才听到这一句让心中大石落地的话,秦暮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道:“夫人身体康健,是再好不过。”
只是,如今的她,又怎么敢去打扰夫人的清修。
还未想完,齐胜大手一挥,左右上来两个侍卫,就要送秦暮初走,她心生不满,随手指了个人跟自己走,便抛下另一个,长驱直入,视齐府如自家,迅速地绕出书房。
秦暮初至今也没能想通,为何齐胜如此针对秦龚,就算是两人政见不一,也不该如此针锋相对,非有一种你死我活的状态在其中,当真是不可理解。
“夫人,老爷已经睡下了,还是早点回去吧。”
闻言,秦暮初立即是走入拐角躲进暗中,连带着派出来护送她的侍卫也跟了进去,只是不懂她为何躲避,往外探了一眼,就被秦暮初狠劲拽了回来,一副恶狠狠的样式瞪着自己。
那大概是一位温柔体贴的夫人,只听她的声音,就能感受到她的拳拳爱意:“最近大人未免太过劳累。”
“几个下仆自然是知道分寸的,天色已晚,夫人还是早早回去歇息罢。”
秦暮初听得出,这是服侍齐府二十年的管家齐诚,也听得出,那是齐府的大夫人,是自己在齐府多年,唯一给了她母爱的人。
那时候年纪小,整日只知道读书习字,若不是齐夫人见她练功时候汗如雨下,一时心软带回后院照拂,想必她也不会认识待自己甚好的之勤哥,也就不会有半点人世情感可言。
“秦姑娘,该走了。”等院中寂静,那侍卫便出声提醒,再一看,秦暮初竟已满脸泪花。
只是她心智坚定,此时哭一场,也无非是想念当年的美好时光,用衣袖一拭,就又是那个精明算计的蛇蝎女子,侍卫眼看着秦暮初这一场变脸,可谓是惊叹不已。
“今日之事,要敢说出去,我第一个杀了你!”秦暮初走出齐府,也不忘威胁一下这侍卫,只不过走了两步,又回头问他,“你家大公子,可平安归来?”
侍卫眉色难言,看少女不有个回答不动腿的架势,也只好一一道来:“大公子早就被相爷派人绑回来了。”
是了,当初让自己重回乡野,就是因为她和之勤哥过从甚密,齐胜哪里会喜欢仇人的女儿和自己的儿子相亲呢?
幽然撇嘴,好在之勤哥是齐胜独子,顶多饿他两天,上朝时候,自会放出来。她努努嘴,就要赶侍卫走,那侍卫也是个看人眼色的,一瞅秦暮初神色不善,便一溜烟返回府中,顿时,街巷皆静,就连灯会的热闹,也不曾传入此间。
见四下无人,秦暮初也不敢忘了时辰,轻功一起,就往秦府跃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云冉窝在被窝里半晌也不敢吱声,只听见秦暮初回来唤她的声音,连滚带爬地下去抱住秦暮初的腿,“夫人派人看了好几次,您再不回来,可真的就要被发现了!”
捧着云冉通红的小脸,秦暮初不慌不忙地捏了一把浑圆的脸蛋,笑眯眯地换下外裙,着了一件简单粉裙,又三两下洗漱好,这才悠哉地躺在床上,让云冉在门边守着。
果不其然,她这厢刚理好思绪,那头,庄氏可就带着人来了。
她听女儿说这秦暮初不在马车上,原以为只是乡野丫头想见见世面,可到了晚上也不见她用晚膳,只是叫侍女端了进去,几次问询也没个着落,便猜测这丫头定是在外面玩野了性子还没回来,巧的是老爷今日出外吃酒席,若是被发现秦暮初深夜不归,那岂不是大快人心。
想到这儿,庄氏的心情也不禁急切起来――
“暮初啊,你这一直不吭声,母亲甚是不安,便推门进来了!”
这一推,可谓是浩浩汤汤,庄氏身边几人,皆是五大三粗的护院汉子,云冉一见,护主心起,登时张开双臂,如母鸡护雏般站在门前:“夫,夫人切,切莫莽撞,女子闺房,岂可有这么多男,男人。”
她就是这点不好,一紧张,容易口吃。
秦暮初笑了一声,又不好说话,只得缩在被子里憋笑,又听那庄氏不能得逞,似乎是叫人把云冉抓了起来,还一派的陈词烂呛:“我身为她母亲,自然是担心暮初安慰,你一个小丫头,做什么阻拦!”
十几个人,便是猛地冲进房内,秦暮初还不等他们进来,把自己紧紧裹起,嚷了一声:“都别进来!”
她说这话,庄氏哪里能听,只管开门进去,却不想秦暮初好端端穿着外衫倚在床上呢!
“母亲这是何意?深更半夜,竟带了这么多男人来女儿闺房吗!”
在秦家,她可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