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秦暮初得到管家印鉴的时候恰好是秦忻德回府之时,他见管家秦奋从三妹的小院中出来,一时疑惑便问了一句,没想到竟是让秦暮初代理府上大小事务,他惊觉奇怪,便敲响了这院门。
“兄长?”秦暮初抬眼看去,将印鉴随意丢在桌上,也不小心收好,一门心思就往秦忻德那里走去,“回来了啊。”
秦忻德点头,将披风给身边的丫鬟拿着,忽然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可盯着人家太久,也只得笑着解释:“这位姑娘甚是眼熟,多看了两眼还请见谅。”
他身边的丫鬟,正是那玉飞凰了,她十余岁跟着秦暮初生母时,曾在秦府住过几日,虽说人走茶凉,但到底还是依稀记得这个当年还是个小孩儿的大少爷的。未免被秦忻德看穿,玉飞凰稍稍一转身,便闪身进了屋子。
“我看啊,是才子遇佳人,梦中有缘。”秦暮初笑着挪揄他一句,连忙把人迎进来,吩咐云冉给秦忻德递上暖炉,笑着举起桌上的印鉴问他,“兄长可是觉得奇怪,怎么会是暮初掌权?”
“你是嫡女,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秦忻德老实讲话,正对秦暮初的胃口,“只是我担心你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错处可就不好了。”
云冉笑眯眯地取来暖炉,又同卿禾一起做了酒酿丸子给秦忻德暖胃,听他这么说,立马朝气蓬勃地夸赞自己家小姐:“公子可不知道,咱们小姐可是有大智慧,就算是不懂得一些事情,多学学也就会啦。”
“就你事多。”秦暮初玩笑一点云冉额头,将印鉴置于手上,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丢进了花盆之中,“不过呀,这事情总是要学的,暮初在庵堂每日也是一边读书习字,一边做粗重杂活的,想来家事虽然繁杂,但只要悉心学习,总会触到其中门道的。”
见她如此认真,秦忻德也不好过多劝解,只嘱咐了一句:“母亲脾性急躁,可能多有得罪,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若是有什么不懂的,找总管秦奋便是,旁人恐怕你难叫动。”
“多谢兄长提点,暮初记在心上了。”秦暮初心中有所计较,眼看天色渐晚,便送秦忻德出院子,临了歇息,这才让玉飞凰派人烧一桶热水沐浴。
“小姐,心中有疑虑?”玉飞凰为秦暮初擦身,发现上面有些许伤痕,顿时心疼得不得了,力气也温柔不少,恐怕小姐这几年过得尤为痛苦。
秦暮初从水中捞出一瓣百合花,微微摇头:“庄氏一事已有定落,我如今没有将院中人等尽皆换掉,便是要揪出真正在背后为她做牛做马的人,现在我想的是另一件事,”她转过身来,睁大眼睛问了玉飞凰一句,“画舫起火,你可有线索?”
玉飞凰连忙抽下长衣给秦暮初盖着,哭笑不得地让她转过身去:“小小姐这未免也太没有防备了,纵是女子也该避一避。”擦去那红色胎记上的水迹,长眉蹙起,只有把前因后果脱口而出,“画舫着火,当日我落水之时,确实感到有人推了我一把。”
“推你?”秦暮初疑惑,这女子之间争风吃醋确有其事,但大难临头,也不该再跑去甲板上火上浇油,一般人早该顾及自身先行跳船离去…她把头靠在木桶边,皱眉思索,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事情――
“快救救我家小姐,她不会水!”
一个丫鬟,站在离玉飞凰不过一尺之隔的地方,怎么会比她更快上岸?
秦暮初猛地站起,水花同身体一起漂溅四方,她也不羞涩,将长衣往身上一披,又把玉飞凰送来的绒披风搭好,坐在软榻上一手打拳道:“你那个丫鬟,后来可有出现?”
玉飞凰送上暖茶,不解眼神看向秦暮初:“玉蝉跟我五年,前几日画舫着火,她受了惊吓,我让她回乡休养几天,并未再见。”她也是聪慧之人,一听这话,便是恍然大悟,但颇有几分不理解道,“我与她相识五年,并未有任何仇怨,她如何要害我?”
“害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秦暮初起身踱步,“七情六欲,喜、怒、哀、惧、爱、恶、欲,哪一个不能叫人心生害人之心?就比如我与庄氏无冤无仇,她也要处处责难,拼了命地要抓我弱点,这又有什么理由?”
玉飞凰没有言语,烛光微闪,到底还是垂下眼帘:“我,真是看错了她,从前她说羡慕我有恩客无数,我还劝她不要跟我一样,若是有机会,我更愿意像从前一样做小姐身边的丫鬟而不是什么秦淮名妓,可她从来不信,前一段日子,还串通了妈妈,说是要挂牌子,若非我极力劝阻,恐怕,她...”
“事出有因,你也无需责怪自己。”秦暮初一瞥外头灯影绰绰,嘴角扬起自信微笑,“让云冉进来,我有话要嘱咐她。”